孟远山突然叫道:“只要能治好欣雨的病,花多少钱都行,中国治不了,就去美国,那里的医生好!”
骆峰感觉孟远山的神智有些时常,也是说道:“孟总,你别着急,现在欣雨的病不能耽搁,也来不及去美国,等欣雨好一些,可以考虑去美国治疗。”
行政经理这帮人也过来帮着劝解,过了好一会,孟远山才渐渐安静下来,他回头向行政经理道:“你去给国俊打个电话,就说是我说的,她妹妹现在生死未卜,让他赶快回来。”
看着几个属下分头去办理事情,走廊里就剩下自己和骆峰,孟远山真的不知道该向骆峰说些什么。
孟远山从衣兜里掏出一支烟,手哆嗦的厉害,点了几次火都没有把烟点着。
骆峰见状,拿过打火机替他把烟点着。
孟远山感激地向骆峰点了点头,闷着头猛吸了几口。
过了良久,孟远山道:“骆峰,说实话,你是不是到现在还在恨我。”
骆峰看着孟远山,没有说话。
孟远山道:“作为父亲,我的确不合格,我没有把欣雨放在女儿的位置,去关心她,呵护她,让她一辈子都无忧无虑。欣雨的母亲死的早,后来我有忙于做生意,我真的没怎么关心和照顾她。但是,请你也理解我,作为一个掌管这几百亿资产,几千人的大公司的董事长,我必须为整个公司,所有股东和这几千人的生计负责,他们都需要这份工作,需要这份工作的工资去养家糊口,我不能轻易地就让公司倒掉,所以,如果欣雨是未来的接班人,我希望他的另一半,应该是一个人能对她有所帮助的人。请原谅我的直接,从这个意义上讲,我觉得你不是一个最佳的人选。”
骆峰笑了笑:“其实,这一点都不奇怪,在这社会上,每个人都有很多的角『色』,比如你既是父亲又是董事长,欣雨既是女儿又是接班人,我既是欣雨的男朋友,又是一个打工仔。一件事,从这个方面看你是错的,但从另一个方面看你可能又是对的,就看你喜欢那个方面了。我和欣雨喜欢我们自己,而你喜欢事业和董事长这个方面,所以我们和你很难谈得拢。”
听着骆峰言语中的讽刺意味,孟远山并不生气,而是笑了笑,说道:“是啊,你说的对,你们都和我需要的不同,国俊也和我不是一个想法,他和安若去了美国,远走高飞了。欣雨和他哥一样,和我不同说不到一起去,这不即便是在我身边,也离的远远的。”
骆峰听出了孟远山自嘲之下的无奈,本来很多事,就无法面面俱到,所谓大成若缺。
孟远山看着骆峰,突然说道:“骆峰,你可能无法理解我的处境,你以为我有这么大的生意,那么多的钱,其实,我同样背负着拥有这些的责任。假如,现在,你就是我,你该怎么办?”
骆峰认真地想了想,然后摇头道:“我不知道,也说不清,因为我从来没有考虑这个问题,如果一定要说,我想还是顺其自然吧,凡事不可强求。我记得有这么个故事,说古代有个大官,一天接到家里的一封信,说老宅的邻居盖房子多占他家的几丈的土地,官司打了很久还没判决下来,请他出面疏通一下关系,把官司打赢。”
孟远山点头道:“占了人家的土地是不对。”
骆峰道:“那个大官没有出面去疏通,只是给家里人回了信,信上只是写了一首诗。万里修书为道墙,让他三尺又何妨,万里长城今犹在,谁见当年秦始皇。很多东西本来都是身外之物,南方控股现在是几百亿的身价,但在全国,乃至世界,也不过是一家普通的公司而已,何必要那么在意,难道要为了一个公司要闹到家败人亡吗?要知道家和万事兴,我不认为一个缺少温暖和人情味的家庭,能够把家族的企业很好地传承下去。”
孟远山连连点头,骆峰最后一句话打动了他“家和万事兴”,家庭里争权夺利,尔虞我诈,拼得你死我活,像是仇人一般,那么作为家族企业的基础就已经先烂掉了,最后的崩塌只是早晚的事。
孟远山尴尬地笑道:“骆峰,你说的很好,虽然你不会做生意,但听你一席话,却是深得商道的精髓,孔老夫子一个‘和’真是了不得啊!”
骆峰听到孟远山夸奖,脸上一红,说道:“我可不懂做生意,我当兵的时候,老兵告诉我们你一定要信任的你的战友,你不信任自己的战友,你早晚会被干掉。危险来临的时候,你只能应付前面的敌人,你的后面,要靠你的战友来掩护。因为,我信任所有我认为值得信任的人。”
孟远山听的入神,他没想到骆峰会有说出这些道理,这些道理看似完全与经商不相关,但是仔细想想,又是商道所崇尚的,“天道酬勤,人道酬善,商道酬信,这个信字就是经商的根本啊!”
孟远山突然想起,问道:“我听说,小雨住院要做手术,需要二十万元,这钱都是你从朋友那里借来的?”
骆峰点了点头。
孟远山道:“他是谁?我以后要登门去谢。很惭愧啊!枉费了我的亿万家财,女儿生死之间,却拿不出一分钱来。”
骆峰道:“这个人你可能也认识,欣雨以前在他那里工作过。”
孟远山想了想说道:“莫非是腾龙集团的陈浩然?”
骆峰道:“正是,其实我能有什么办法,第二天就必须缴纳二十万的手术定金,我那里能在这么短的时间筹到那么多的钱。所以我向陈总求援,他立刻把钱打了过来,欣雨才能这么快地手术。”
孟远山感叹不已,说道:“久闻大名啊!听欣雨说过很多次,她也对陈总钦佩不已,说他是个不可多得的经商之才。等欣雨好了之后,我带着女儿亲自登门道谢。”
骆峰心中暗想,陈浩然也刚从上海离开,如果不是这件事,以孟氏家族的势力估计也看不上陈浩然吧。
两个人一边说话,一边等待,时间倒是过的快些,不知不觉已经过去了四个多小时,孟远山的几个属下看见董事长与骆峰聊的投机,也没有打扰,都远远地站着。
这时,手术室的门一开,一位医生走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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