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陈浩然坐在飞往香港的飞机上,脑袋还『迷』『迷』糊糊的。
昨天晚上,他和孟国俊在大排档上喝到了半夜,他也有点喝多了,都记不清孟国俊说了什么,自己说了什么。
孟国俊醉的不行,他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把孟国俊弄到自己住的宾馆,还好孟国俊喝多了就是沉睡不醒,没有吵闹,也没有呕吐,否则这一宿他也别睡了。
因为第二天一早的飞机,陈浩然也不敢脱了衣服睡,只好给手机定了时间,和衣躺在沙发上闭着眼睛,刚觉得朦朦胧胧的睡了一会,手机就响了。他强挣扎着身子起来,喝了一杯热水,又给孟国俊留了一张便条,就动身去了机场。
这一宿睡的糟糕透了,几乎等于没休息,脑袋昏沉沉的,早上起来没吃饭又感觉饿了。好在不一会,飞机上送来了早餐,陈浩然要了两盒,等饭一下肚,感觉好了些,不久『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刚睡了过去就做了一个梦,梦见好些是很多年之后,他已经垂垂老矣,满头白发,手里住着一只拐杖。苏晓晴好像就站在自己的身边,令他奇怪的是,苏晓晴依旧是那么年轻漂亮,看样子还是三十几岁,容光焕发,美艳动人,她穿着一件红『色』晚礼服的长裙,如瀑布般的黑发飘散的脑后,半『露』苏胸,肌肤像羊脂般细腻光滑,在阳光下熠熠生光。
他向自己的身上看了看,他发现自己也穿着黑『色』笔挺的燕尾服。
他看了半天,扭头嘶哑着嗓子问苏晓晴:“我们这是干什么啊?”
苏晓晴咯咯一笑,银铃般的声音在空中久久回『荡』:“你怎么忘了!今天我们女儿的结婚啊!我们去参加他的婚礼啊!”
陈浩然大吃一惊,突然眼前的景物变了,这是一片碧绿的青草地,不远处就是一片清澈的湖水,天上风轻云淡,艳阳高照,草地上,忙碌的人们正在准备一场草地婚礼,到处摆满了鲜花,草地一侧摆放着长长的一溜桌案,上边全是各种食品和酒类。
座位上已经有客人到来,不少人正在向陈浩然和苏晓晴微笑着打招呼。奇怪的是,这些客人他一个都不认识。
陈浩然慌张了起来,拉着苏晓晴问道:“不会吧,是不是弄错了,小雪才十一岁啊!怎么可能结婚?她还是个孩子。一定是弄错了。”
苏晓晴拉着他笑嘻嘻的,说道:“你最近总是失忆,小雪怎么能还是个孩子哪?她都二十岁了,已经是大姑娘了,是你把这些年的事都忘记了。”
陈浩然惊愕半晌,恍惚觉得好像是这么回事,他总是忘记很多事情,连女人已经长大成人也忘了。他又看了看自己,可不是,满头白发,老态龙钟,手里已经拄了拐杖。可是苏晓晴为什么还那么年轻,那么漂亮,他们站在一起,一点都不般配,好像苏晓晴是他的女儿一般。
这时,庄严的婚礼进行曲响了起来,所有的客人都起立鼓掌。
苏晓晴拉着陈浩然笑着说道:“你还发什么愣。还不快点去,把女儿送过去,新郎都等不急了。”
陈浩然恍惚地被很多搀扶簇拥,来到一个身穿白『色』婚纱的美丽姑娘身前,她是那么的年轻,那么都充满活力,她的身材是如此的苗条秀丽,她的容颜清纯美艳,如一朵刚刚经过雨『露』的出水清荷。
陈浩然感到惊讶,这就是自己的女儿小雪吗?他是如此的陌生,仿佛从没见过。
苏晓晴推了他一把,他走了过去,陈雪轻轻地挽住了父亲的手臂,害羞地轻声叫了声:“爸!”
陈浩然很是惭愧,他觉得是自己的脑子出现了问题,这些年他忘记了很多事,很多人,但是他不该不记得自己的女儿。
在婚礼进行曲中,他挽着女儿白嫩的手臂走在红『色』的地毯上,两边闪光灯不住地闪烁着,无数彩带从半空中飘落,他看见各种各样的笑脸,但是就记不起他们都是谁。
陈浩然扭过头低声问陈雪:“你的丈夫是谁?我怎么不记得了?”
陈雪轻轻一笑:“你怎么又忘了,我和你说过的,你也认识,就是天宇啊!”
陈浩然大吃一惊,感觉自己的腿在发软,几乎走不动了,但是他好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拖着在行走,一步步向红地毯的尽头走去,他看见那里有个一身白『色』礼服的英俊青年正在含笑望着他们父女。
陈浩然蓦然停下脚步,对陈雪道:“他是你的哥哥,你怎么能嫁给他?”
陈雪毫不在乎地嘻嘻一笑:“我以前也不知道,现在我们要结婚了,也只能这样了。”
陈浩然惊恐万分,突然挣脱陈雪的手,向远处跑去,他跑的气喘吁吁,上气不接下气。
可是,婚礼仍然在继续,他看见肖天宇挽着陈雪的胳膊正在接受大家的祝福。
陈浩然惊骇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陈雪和肖天宇是兄妹,他们无论如何都不该成为夫妻,这是上天对他过去以往的惩罚,报应到孩子们的身上。
陈浩然正在懊悔万分的时候,他突然看见苏晓晴披头散发地跑过来,美艳的妆容已经点滴不见,哭的是一塌糊涂,见面劈头就问:“陈雪和肖天宇是兄妹,你为什么要让他们结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