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琢玉说:我要考功名,不贪官场不为名,只为争一口气。
——————
三年后。
锦衣行,越人歌,笑怨已不动声色,气度风华示人间。
“喂你听说了没有,那位为怡春阁花魁三年留宿青楼的小郎君,今日中了秀才!”
“不会吧,宣城出了这么个纨绔子弟,谢王爷都气得晕了好几回。”
“半年前还听怡春阁倒恭桶的老奴说起,谢王爷大闹怡春阁将谢郎君抓回去了,怎么现在又说这谢二公子有了功名?”
“应当是真的,府衙门口告示都贴了一整天了,还能有假?”
“那这么说,谢琢玉除了浪荡放肆风流专情外,竟然还满腹诗书?还是个大才子了!”
“谁说不是呢。这宣城,真要变天了,那些待嫁闺中的小姐最喜欢这种长得好又风流无双的才子,想必又要幻想一番吧。”
有人倾羡,有人耻笑。
也有人变了模样,还有人一如既往。
“谢琢玉!你还敢来我家,你也不怕我关门放狗!”
谢琢玉身形颀长,身姿清瘦挺拔,她撑着半只脚和半个身子悬于邱府外墙。
她毫无介怀道:“嘿嘿嘿,点酥不是最爱见我来吗?我这墙头都走惯了也没见你真的放狗。你快让让,我要下来。”
邱点酥蓦然抬头间,只见年轻的公子哥儿长发未及冠只用扎巾束了半扎,有些羁浪。
下颌如鞘,五官温润却也锋鸣,她的言语调笑却不轻浮。
邱点酥衬着红脸,吼她:“你这浪荡子,比狗还要讨厌!”
“怎么会呢?狗哪有我粘人?”谢琢玉轻笑,腰间的紫玉环佩发出玲琅声。
似是听到了什么,她伸手从腰间拽下紫玉,远远丢给了邱点酥,说:
“点酥,我新刻好的,你且收着。我下回再来见你!”
她站起后迅速翻越墙头离开,绛紫色的长袍翻飞,精密大气的滚边刺绣竟是雀盘云与银丝竹,活跃于其上,又添贵气。
舒畅的笑声直至人远去尚留在院中。
“小姐!那贼人又来了!”春红匆忙赶到,已不见陌生的人声,气得跺脚。
这两年多以来,也不知怎的,总有大胆的登徒子来翻邱府的墙。九小姐知道了也不说什么,还让她别管。
她能不管吗?!都有人跑到她家小姐院子里了!
春红一个人同仇敌忾。
邱点酥闻她步声便又下意识将暖玉藏了起来,闻言眼神轻飘。
“好啦,没事了,走吧。”她掩耳盗铃般自己走了,满背仓皇也不知道在躲什么。
春红心道:‘这贼人真是无耻!看把她家小姐的脸都气红了!那耳珠子都要滴血了!’
“忒!看我下次不抓住她!让老爷打她板子!”春红直抒胸臆,拐角处看得正起劲的邱兰馨暗自挑了眉,心道:
‘下次谢公子来,我得把春红这傻丫头唤到更远的院里帮忙做事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