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濯顺着周匀举杯的方向看去,角落的卡座围了一圈人,坐在正中间的的确是瞿行舟。
“我去,我还以为瞿行舟是那种高冷之花类型的总裁,没想到也会下酒吧八五七。”周匀咂咂嘴,感慨道。
他和周匀坐的位置偏,瞿行舟没有发现他们,魏濯看了一会儿后率先收回了视线,就着周匀的话回道:“他又不是什么神仙。”
周匀赞同地点了点头:“的确,也是,这都要怪小道消息把瞿行舟传的太神乎其神,果然啊这种没有依据的传言不可信、不可信……”
魏濯抬手把周匀的酒杯往上一送,嫌弃地说道:“喝酒还堵不住你的嘴。”
周匀委屈巴巴地拽了一下魏濯的衣角:“魏濯哥哥,你好凶哦~”
魏濯眼神冷冰冰地扫过了周匀的手,吓得周匀立马正襟危坐双手捧杯以示清白:“我错了、我错了,我喝酒、我喝酒。”
打发掉一旁闹腾的周匀,魏濯靠着吧台,视线不由自主地又飘向了斜对角卡座里坐着的瞿行舟。
瞿行舟坐在那里,外套脱在了一旁,举着酒杯似笑非笑,和平日里的样子相差甚远,看起来慵懒而又漫不经心,不经意间散发出独有的魅力,偏偏他自己却没有半点自觉。
魏濯别开视线,他想,小道消息的确是信不得的。
“我周六的时候要去英国出差,没事就不要给我打电话了。”魏濯和周匀在酒吧门口即将分别的时候这样说道。
周匀拍了拍自己的胸脯:“放心,等你回来再聚哈!”
周五晚上的时候关岳明就主动联系了魏濯,替他买好了机票,定下了出发时间,周六一早魏濯刚拎着行李箱下楼,就看到了在楼下等候的瞿行舟的车子。
关岳明下车,替魏濯打开了车门,顺便解释道:“正好顺路,所以瞿总就让司机顺便过来接了一下。”
魏濯把自己的行李往后备箱放好,坐进车里后才对瞿行舟笑道:“麻烦瞿总了。”
瞿行舟正低头用平板翻看报表,听见魏濯的话不冷不淡地应了句:“嗯,没事。”
等到了机场,过了安检,准备候机的时候却被通知航班延误
,瞿行舟在休息室里点了杯咖啡,继续处理手上的工作,魏濯坐在他的对面,手里拿着瞿行舟给他的文件,他低头翻了翻却怎么也看不进去。
于是他把合同放到了一边,瞿行舟在看电脑,魏濯就看他。
每次见到瞿行舟,好像都能带给自己不一样的感受。魏濯想。
瞿行舟工作的间隙抬头,和魏濯的视线碰了个正着,有些疑惑地问道:“有事吗?”
魏濯摇了摇头:“没有,打扰到瞿总工作了吗?”
瞿行舟没办法和魏濯解释,他这样看着,自己总是心浮气躁的,干脆把电脑一合:“没事,已经结束了。”
“好的。”魏濯微微弯了下唇角。
恰好这时机场广播通知检票,还未来得及涌动的暗潮就这样被轻飘飘地翻了过去。
关岳明给瞿行舟和魏濯买的是连座,自己则和他们隔了一条过道,中途飞行四个多小时后还要再转机,飞机刚起飞没多久瞿行舟就闭上眼睛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此时正是中午,窗外的阳光有些刺眼,魏濯看瞿行舟睡得有些不□□稳,想了想,还是探身替他拉下了遮光板。
两个人的距离太过亲密,以至于瞿行舟的呼吸都能落到魏濯的脖颈处的皮肤上,魏濯一向不喜欢别人主动亲近自己,但是意外的,他对瞿行舟却并不感到排斥。
收回胳膊,魏濯将视线放回了瞿行舟的脸上,脸的主人睡着了,魏濯可以肆无忌惮地打量。从额头到鼻尖最后是嘴唇和下巴,坐在他的身旁,魏濯能闻到瞿行舟身上都淡淡的香水味,冷冽而又孤寂的,像是空山绝谷里的一捧雪。
魏濯想了想,最后还是拿起了一旁的小毯子,抖开,轻轻搭在了瞿行舟的身上。然后翻开先前瞿行舟交给他的文件,仔细地翻看了起来。
漫长的飞行时间让人昏昏欲睡,机舱里大多数人都选择了闭目养神,等到快要到达目的地时才三三两两地醒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