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蓝只觉得脑子里突然“嗡”地一声,然后迅速别开脸,装没看见他。
许诺飞有些无奈地看着他的侧脸,走了过去。
“一杯长岛冰茶。”在这一片闹哄哄的背景音中,许诺飞的声音听起来格外沉稳。
褚蓝没好气道:“你不会自己去吧台点吗?”
这时另一个服务生刚好经过,被许诺飞叫住:“一杯长岛冰茶,谢谢。”
那个服务生抬头看了一眼和自己说话的许诺飞,竟然脸红了!
虽然酒吧的灯光看又暗又乱,根本就不可能看清别人脸色,但褚蓝就是觉得他脸红了,顿时觉得像吃了口烂苹果,整个人都不好了。
许诺飞好像并没察觉到他的不快,就近找了张小桌坐下。
这会儿正是酒吧最疯狂的时候,舞曲的节奏震得空气都在颤,舞池里群魔乱舞。
过了一会儿,褚蓝端着他点的酒过来,往桌上一放:“你的酒。”
“谢谢。”许诺飞抬头瞅他,嘴角噙笑,眼睛里带着些戏谑的味道:“要小费吗?”
褚蓝垮着脸,扭头就走。
一直到下班,褚蓝心情都不
好,他也懒得去看许诺飞还在不在酒吧里,换了衣服就准备从后门离开。
“下班了吗?”
褚蓝刚踏出门,冷不丁听见耳边一个声音,吓了一跳,受惊的猫儿似的一扭头,就看见许诺飞站在门边双手插兜瞅着他。
“你,你在这儿干嘛?”褚蓝刚受了惊,还没大缓过来,说话就有些结巴。
许诺飞笑:“当然是等你下班啊。”
这么久没见,许诺飞不论是样貌、身高还是气质都变了很多,唯一没变的就是总挂在脸上的温柔笑意。
小时候褚蓝很喜欢他对自己笑,那时候他的笑就像有种特殊的魔力,总能让他感到安心,给他力量,可现在这样的笑容却让他觉得有些难受。
就像一块被柠檬水泡过的海绵堵在胸口,酸酸胀胀的。
褚蓝不想理他,转过身往外走。
许诺飞也不生气,就这样不远不近地跟在他身后,一直到走出步行街,看着褚蓝坐上出租车远去,才回到对面的停车场开车回家。
第二天晚上将近十二点的时候,许诺飞又来了,这次他没有主动接近褚蓝,挑了个离舞池最远的角落,点了些酒水小吃,也不跳舞,有人搭讪都会被他笑着拒绝,一直坐到褚蓝下班,然后和昨天一样跟着他,目送他打车回家。
第三天、第四天、第五天,许诺飞就跟打卡一样,天天准时来“里外”,一个人坐在角落看着褚蓝工作,等他下班又跟在他身后目送他打车回家。
许诺飞不主动和褚蓝说话,褚蓝自然也不会主动搭理他,只是褚蓝真的想不通他天天跟个跟踪狂似的到底想干嘛,如果是想要示好,那直接把当初食言的原因告诉自己就好了,不论他说什么,自己都会相信并原谅他,现在这样排斥他,也只是为自己委屈了十年憋着一口气而已。
到第六天的时候,褚蓝终于忍不住了,他转身面向离他不远的许诺飞:“你到底想干嘛?”
许诺飞走近他,眼角眉梢全是温柔:“你这身打扮,我怕你走夜路不安全。”
褚蓝愣了一下,脸色突然变得非常难看:“你有病啊?我是个男的,又不是真妹子,能有什么危险?!如果你不想和我说十年前的事,那你以后就别来找我
了,我不想看见你!”
许诺飞敛起了温柔,挑起眉梢盯着他,那视线仿佛要穿透他的头盖骨射进大脑,好探究下他刚才那句话到底有几分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