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结年嫌弃地瞅了他一眼,翘着两根手指把琴谱夺了回来,啧啧了两声:“峡谷钢琴师也能叫钢琴师吗?”
这边正热火朝天,陆悯一进门,仨人熄了火。
许结年又怼了程幼也一下,小声说:“去呀,在九龙城你一个人能打十个,看一个陆悯把你怕的。”
在许结年的鼓动下,程幼也把琴谱背在身后,故作悠哉地走到陆悯的座位旁,问:“你会参加晚会吗?”
陆悯抬头,用余光瞥了一眼在她背后投来炽热目光的许结年和钟煜,摇了摇头,说:“我那天没空。”
“啊,这样。”程幼也低头点了点鞋尖,感觉自己做的那些被拒绝的心理准备全都白搭,该难过还是会有点难过,“没事,你不算艺术生,参不参加都行。”
陆悯看着她,突然觉得她失望的表情很刺眼,想说点什么,这时候许结年从后面凑了上来,一把夺过被程幼也藏在身后的琴谱,若无其事地一边翻看一边说:“没关系啦,四手联弹的人总能找到的,待会儿问问谢戎,他去年不就想演这个吗?”
“谢戎?”程幼也难以置信地看向许结年,她怎么从来不知道老三还会弹钢琴,他有半点通音律的样子吗?
许结年朝她眨了眨眼:“对呀,你不知道吗?”
“可。。。。。。”
程幼也质疑的话还没说出口,陆悯突然抬手从许结年手中拿过琴谱,压在了练习册下,说:“没说不参加。”
程幼也一头雾水地问:“你不是没空吗?”
“现在有了。”陆悯抬眸看了一眼许结年,后者耸了下肩,一副置身事外的样子。
“那我准备单人和双人两个版本,”程幼也眼睛一亮,掩不住笑意,“你那天忙的话也没事。”
许结年抄着手看着程幼也这幅不值钱的样子,露出慈祥的笑容,又看向陆悯,心里冷笑了一声:这个男的,也太好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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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机场的路上,陆悯撑着头,一边翻着手机里传来的录制彩排流程,一边和杨彻说:“定后天录制结束后最早的一班飞机回来。”
杨彻透过后视镜看陆悯,莫名其妙地问:“你后天要录到早上七点,回来干嘛?不要命啦,顶流都没你这么轮轴转的。”
陆悯回答得很干脆:“学校有活动。”
杨彻没所谓地笑道:“推了呗,多大点事啊。”
“推不了,定吧。”陆悯摆出这种语气,估计是没得商量了,杨彻没辙,只好比了个ok。
陆悯滑动着消息列表,打开和温向荣的聊天界面,发过去一条:“我还是打算试试。”
只要一直扮演她喜欢的那个样子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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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月31日。
马上就要迎来期末考试前的最后一个假期,上午的最后一门课结束,同学们难得撒一次欢,接下来的元旦晚会是午休时间的热门话题,比如哪个班出的对唱节目其实是一对情侣,比如哪个班要表演当下最流行的韩团舞蹈,比如去年饱受好评的相声搭档要二度登台。
程幼也的节目排在倒数第四个,合唱团挤着小半个道具间,早早表演完节目的许结年在台下朝她招了招手。
程幼也朝她强颜欢笑了一下,低头看了一眼手表上的时间,又时不时看向礼堂的后门,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暗暗觉得陆悯应该是不会来了。
在礼堂外等了半个点的钟煜也快急眼了,给陆悯发了条消息:“不能来说声,程幼也等你呢。”
不料陆悯回得很快,只有两个字:“能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