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策也被赶出门叫程幼也回来吃饭,走到门口才发现自己的大衣不见了,他只好缩着肩膀披上了程幼也那件小羊皮的夹克。
真不懂现在的衣服都是怎么设计的,这外套短得像个围脖似的。
“程幼也,吃饭了,大半夜的你站外面干什么?”程策也在院子里只能看到程幼也在大门口站着,好像在和谁说话,篱笆墙上的爬藤把里外遮得严严实实,程幼也如梦初醒般打了个激灵,转过头喊了声“哥”。
陆悯的那句话,就被她这么错了过去。
她再回过头时,只见陆悯的眼睫低低地垂着,避开了她的目光,她问:“你刚刚说什么?”
陆悯摇了摇头,有些低沉地说:“没什么。”
程幼也觉得他好像苦笑了一下,担心他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想追问一句,这时程策也走了出来,看见陆悯的第一反应也是自己眼花了。
他难以置信地说:“所以春晚是录播的吗?”
程幼也看了看陆悯,又看了看程策也,最终被程策也按着肩膀往家里赶:“吃饭了,磨磨蹭蹭什么呢?”
程幼也无奈地撇了下嘴角,走之前又拉了一下陆悯的袖子,柔着声音问:“你吃过饭没有?要不要顺便来我家吃?我妈妈也很。。。。。。也一直想见见你呢。”
“不用了。”陆悯从口袋里抽出手来,往她手里塞了个东西,程幼也握进手里,硬硬的像一枚钉子,被陆悯攥得温热。
程策也看不惯他们俩这么拉拉扯扯,又没谈恋爱,整得他像是来棒打鸳鸯似的,没完没了。
“赶紧回去。”程策也推了程幼也的后背一把,她走了没两步,他又把她拉了回来,“等会儿,大衣还我。”
“冷。。。。。。”
“冷不死你,我抽根烟,你们先吃。”
“不抽能死啊你?”
陆悯的眼神落在程幼也佯怒的脸上,心里头突然产生了一点落差。
最后程幼也朝她哥做了个鬼脸,小跑着进了家门,回身朝陆悯挥了挥手,小声说:“新年快乐。”
陆悯的嘴角上扬了几分,待门关上,眼神又冷了下来。
程策也从烟盒里拨出一根烟,递到陆悯跟前,陆悯摇了摇头,说戒了。
程策也耸了下肩,自己点了一根,他难得偷闲,平时程幼也根本不让他抽。
“听说前两天邵姣姣去扈京艺考,花了二十万买通了你公司的一个人,想和你吃顿饭,结果那天你下了戏人就不见了,陪人家大小姐吃个饭而已,这有什么好逃的,你倒是很擅长让女孩子难过啊。”
程策也熟练地吞云吐雾,说话的语气让陆悯不悦地皱起了眉,他说这话毫不客气,仿佛有意要让他心里不舒服。
他冷笑道:“你的意思是我该去赴那个价值不菲的约,顺带离你的妹妹远一点?”
他倒是心如明镜直言不讳,程策也闻言嗤笑了一声,把烟在外墙捻灭,摩挲着手指说:“你想玩感情游戏,有的是人陪你玩,陆悯,你把她不上不下地悬在那儿,哄得她不知道东西南北,这种欲擒故纵的把戏,我见得实在是太多了,你明知道她容易动摇,又几次三番地引诱她,你很乐在其中啊?”
陆悯抬眸,上目线变得锐利而危险,但他并不反驳,只淡淡地反问:“是吗?”
她容易受他的引诱吗?她有为他动摇吗?蜂的毒刺脱落时,不也面临着死亡吗。
最后,两人相顾无言,程策也又沉默地抽完了一根烟,走之前留下来一句:“我倒还真想做点什么,但我怕她恨我,所以我什么也不会做。”
程策也没法强求一个外人能像程幼也的父母兄长一样将她视为明珠珍宝,但陆悯不行,因为他可预见地会让程幼也掉很多眼泪,所以他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