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晚还有劳驾二位呢。”
说着,老汉一甩马鞭,马车扬长而去。
出了东安门大街,盈姑娘长长松了一口气,这才从斗篷下取出了一个小包袱,慢慢地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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荥阳伯世子李毅死了,而且是人头悬挂在东安门大街口,闹得神京城沸沸扬扬,直到兵马司上门,荥阳伯府的人才发现李毅躺在床上的无头尸体,根据管家提供的消息,兵马司立刻前往西市环翠阁拿人,结果却被告知盈姑娘昨日傍晚被人赎了身,已经不在环翠阁了。
这个消息立刻被上报到了养心殿,朱武城大怒,派人全城搜捕,一边全城戒严、封锁消息,一边飞马给居庸关报信。
“人家都是搬起石头打人,我们这位太上皇偏偏搬起石头砸自己。”贾珝端起身边茶几上的茶碗喝了一口,放下,接着说道:“李毅被杀的消息肯定已经传了出去,这件事必然会触怒李文忠,谁也不知道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坐在对面的刘文彬已经露出了焦容,他身旁的丁元竹也露出了着急的神色,只有陈瑞文面无表情,端着茶碗在那喝着。
内阁值房内一片沉寂。
就在这时,值房的棉帘掀开了一角,董山从棉帘的缝里钻了进来。
都看见了董山,又都装着没有看见他似的,大家依然沉默不语。
董山心中微微一叹,疾步轻声地走到了刘文彬身前,沉声道:“次辅,东厂在南城找到了那个女子和车夫的尸体。”
刘文彬慢慢闭上了眼睛,董山不觉一怔,只好望向了陈瑞文。
陈瑞文:“事情都闹成这个样子了,说什么都晚了,做好最坏的打算吧。”
董山急问:“那照你老的意思该怎么办?”
陈瑞文抬起头望向了贾珝:“备战!”
丁元竹说话了:“是不是等一等?”
“不能在犹豫了,李文忠手中有着太上皇的密旨,整个大军都在他的掌控中。”贾珝转望向董山,“李文忠的大军到底在哪里?过没过居庸关?!”
董山那张面白无须的脸涨得通红:“这、这。。。。。。应该。。。。。大概。。。。。”
“过没过!”贾珝冷不丁地猛拍了一下案几,把所有人都弄得一惊。
刘文彬这就不能沉默了,睁开眼望着董山,问道:“董总管,说句实话吧!”
“好。”董山从袖中掏出一封密信,递给了刘文彬。
刘文彬接过密信展开,看着看着,他的眼睛一下子直了!一张脸顿时憋得通红,一口气喘不过来气,剧烈地咳起嗽来。
董山吓了一跳,连忙走了过去,关切地问道:“怎么了?您没事吧?!”一边给他轻轻地捶背。
刘文彬摆着手:“不、不要管我。。。。。。陛下糊涂啊!”
此话一出,贾珝懵了,丁元竹懵了,陈瑞文也怔在那里。
就在这时,刘文彬抬起了头:“李文忠的先锋骑兵营在昨日黄昏后抵达了居庸关,后续大军将于明后日抵达。”
丁元竹:“没入关?”
董山慢慢说话了:“因为李文忠身上带有太上皇的手谕。。。。。还加盖了兵部关防大印,所以,李文忠的先锋营已经进驻了居庸关!”说着,将刘文彬手中那份密信收了起来,又望了望贾珝和陈瑞文,生怕二人反驳。
丁元竹转头望向了贾珝和陈瑞文:“老国公,贾侯爷,你们兵部是怎么回事?兵部关防这么重要的东西也能出了问题?”
“住嘴!”刘文彬厉声喝断了他,接着转望向陈瑞文:“虽说不清楚李文忠到底有何种反应,但绝不能让他靠近京城,城外有着十几万的难民,若是他发起疯来,咱们就都是大明的罪人了!”
陈瑞文:“次辅的意思是派兵将刘文忠部拦截在居庸关?”
刘文彬重重地点了下头。
贾珝:“怎么派?派谁去?”
刘文彬将目光投向董山。
董山表态了:“关内作战嘛,只要人可靠就行。老公爷,你老认为如何?”
几人都明白了,皇帝是想让赵胜领兵,在他看来,刘文忠直接造反的肯能行极低,就算刘文忠疯了,其他将领也不会陪着他,最多就是他的本部人马,甚至只有他亲自掌控的亲卫营,三千人马而已,这就是在给赵胜白送战功。
陈瑞文淡淡一笑:“既然有上谕,我就不多说什么了。”
董山一下子哑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