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吉庆一怔,心里说道:“真他娘的狠。。。。。”
贾珝见他发愣,忙笑着摆手:“开句玩笑,千万别当真啊。”
李吉庆回过神来:“嗯。”接着,尴尬地笑了笑:“不得不说,我是真被你这一句话镇住了。”说着,向四周张望了一轮:“需不需要我将这话传出去?”
听到这里,贾珝:“你呀你呀。说吧,到底找我什么事?”
李吉庆何等精明,笑了笑:“明白了。至于找你来嘛。。。。。”说着,凑到贾珝的耳边低语了几句。
贾珝脸色立变:“有这事?!”
“哎!”一个兵部护军突然发出了呵止声。
贾珝转头望去,李吉庆也循声望去,二人都是一怔。
朝鲜主使金致秀被兵部护军远远地挡着。
李吉庆望着贾珝低声问道:“见不见他?”
贾珝点了点头。
李吉庆朝那个兵部护军挥了下手,那名护军让开了,金致秀走了过来。
“下官拜见部堂,拜见李侍郎。”金致秀走到台阶下深深地揖了下去。
贾珝却不看他,自己踱着步走到了边上。
李吉庆先是望着贾珝,贾珝已经转过身去,他又向金致秀望去:“金主使有事?”
金致秀深望了贾珝一眼,这才答道:“这几日下官在京城周边走了走,虽说遭了天灾,但老百姓们却有饭吃,那些贪官也遭到了惩处。到了朝鲜,王室与世家大户共治天下,他们不顾民生,视百姓同奴仆,说打就打,说杀便杀。他们视朝鲜为私产,王室小贪,世家大贪,上下一心刮尽天下民财,可怜我朝鲜百姓苦上加苦,有多少死于苛政,有多少死于饥寒!”
说到这里,金致秀的喉头哽住了。
听他这么说,贾珝转过身看了看他,又对李吉庆使了个眼色。
李吉庆轻咳了一声:“金主使到底想说什么?”
金致秀咽了一口泪水:“自天佑三十九年,朝鲜先是旱灾,接着便是近两年的大规模水灾,特别是去年冬月,饥寒而死的百姓倒满了王京之中!王室和世家官员视若无睹,为了能够维持奢靡的生活,不顾百姓生死强行摊派收缴杂税。
王京之中尚且如此,整个朝鲜还不知道有多么的凄惨!自西汉起朝鲜便是中原王朝的领土,只是后来太祖高皇帝仁慈,不忍心让朝鲜百姓再次陷入水深火热之中,便承认了元朝余孽之后对朝鲜的掌控。如今朝鲜百姓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生不如死!恳请大皇帝陛下派遣天兵重塑乾坤,重新将朝鲜纳为郡县!让朝鲜的苦难百姓重新回归中原王朝的治下!”
说到这里,金致秀已经泪流满面,吞咽起来。
贾珝和李吉庆目光一碰,各自露出欣慰的神情。
这时,金致秀扑地跪倒在地,重重地磕了个头,接着从怀中掏出一块绢布,大声说道:“这是朝鲜使团一百一十一位大小官员和仆从的鲜血写的奏疏,恳请大皇帝陛下重新将朝鲜纳为郡县!”
顿了顿,“大皇帝陛下一日不允,我们便一日上一份血书,纵死不悔!请部堂和李侍郎转呈大皇帝陛下!”说完,将那块绢布高举过顶。
贾珝说话了:“朝鲜是太祖高皇帝定下的国号,李氏也是大明承认的王室。你这是在妖言惑众。。。。。无凭无据,你让其他藩国怎么看大明?陛下要高瞻远瞩,考虑全局。。。。。。因此,这样的话就不要说了。”
金致秀先是一怔,立刻又兴奋起来,膝行着爬了两步,接着提高了声调:“我们有李氏大不敬的罪证!李逆第三世孙私自编纂所谓的文字,妄图取代汉字,斩断朝鲜民族与中原华夏民族之间的关系,以达到其彻底掌控朝鲜的阴谋。”
李吉庆第一个露出了惊诧的神色!
贾珝也愣住了。
金致秀接着说道:“李逆一直以来都是内心不情愿,但又迫于大明强大的实力而又不得不表面服从的态度。李逆第三世孙更是因为进贡之事诋毁抹黑大皇帝陛下,这件事在朝鲜世家内曾广为流传。其更是在瓦剌之乱时萌生出进攻辽东入侵大明领土的妄念!”
李吉庆激动了,急问道:“可有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