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绍祖一颤。
“提刑司的人已经前往山西捉拿孙家九族了,他们都是因为你才丢掉的性命。你若是不想他们死的太惨,就老老实实的等着被凌迟。”
孙绍祖蒙了好一阵子,贾珝的话好像是天上的惊雷,直接击碎了他那十分衰朽脆弱的心,他张煌四顾,发现每个人的眼中都藏着敌意,半晌,他忽然发疯似的笑了起来,笑着笑着又哭,一边哭一边号道:“不公平!这不公平!我什么都没做。。。。。我什么都没做,孙家老小何其无辜?为什么?为什么?!啊?这不公道啊。。。。。嗬嗬嗬。。。。。”
看着有些癫狂的孙绍祖,边上禁军军官说话了:“他、他疯了?!”
贾珝愣住了,站在那里,接着慢慢地打量着孙绍祖,忽然,微微一笑,“来呀!挑了他的脚筋。”
所有人都是一怔。
孙绍祖突然停住了哭声,两只红红的眼睛紧紧盯着贾珝。
贾珝却有些不耐烦了,大手一挥,“舌头一起绞了!”
这一番话听得众人脊背发凉,孙绍祖疯子一般地咆哮:“你是故意的,这就是一个圈套,这是军方与皇室在斗法,拿我做替死鬼,哈哈哈。。。。。好狠啊!”接着一声惨呼,一缕鲜血从他的脚腕处流了出来。
“狗娘养的!”孙绍祖疼的青筋直暴,狠狠地望着走向前来的贾贵。
贾贵一步一步向孙绍祖走去。
所有的人都怔住了,他们的目光随着贾贵的脚步移动。
贾贵的脚步在孙绍祖的面前停住了,缓缓举起了手中的匕首,迎着孙绍祖凶狠的目光投向了他的嘴中,寒光一闪,一块血淋淋的舌头落到了地上。
所有禁军都惊得身上一颤,贾珝却摆摆手示意他们可以走了。
。。。。。。。。。。。。。
奉安殿偏殿内,灯火通明。
炕上放着一张小矮桌,桌上摆着四碟菜肴,一壶酒,义忠郡王正坐在那儿自斟自酌,此刻他的心情非常的好,虽说没能见到罗应鹤,但他已经通过千里眼看到了寝宫内的爆炸,就算皇帝命大躲过了弩箭,但一想到皇后会丧命在震天雷下,心情顿时舒爽许多,端起一杯酒一口干了。
突然,殿门啪地被推开了!
义忠郡王吃惊地抬起了头。
皇陵总管太监领着大大小小二十几个太监拥了进来,扑通跪在了地上,低下了头。
义忠郡王有些预感了,站起身,把目光望向了殿门外。
这时,贾珝挎着腰刀走了进来,瞥了桌上的酒菜一眼,冷笑了一声,“哟,这就开始庆贺了?!”
义忠郡王脸上青一阵白一阵,他当然不能承认,否则贾珝真可能砍了自己,不过又想起天佑帝的手谕,他心中又安定下来,慢慢地抬起头,两只眼睛定定地盯着贾珝。
贾珝没有理会他,又拍了拍皇陵总管太监的肩膀说道:“你是皇陵总管太监,负有监察之职,你来告诉本侯,你犯了何罪?”
总管太监脸色一片惨白,看了看义忠郡王,又看了看贾珝,把牙一咬,沉声道:“杂家是陛下的家奴,是罚还是杀,这个权利在陛下的手中,侯爷无权处置。”
贾珝眼中寒光一闪,唰地一声拔出了腰刀,抡圆了砍在了老太监的脖子上,鲜血溅了贾珝和义忠郡王一身,没等众人反应过来,贾珝挥舞着雁翎刀在人群中砍杀,每一道寒光闪过,便有一名留守皇陵的太监被砍翻在地,最后一名小太监转身跑了出去,却被守在门口的亲兵一脚踹了进来,贾珝猛地一挥刀,竟将他一刀劈成两段,内脏洒落一地。
义忠郡王的眼睛直了,脸也变得惨白,怔在那里。
贾珝重重的一记耳光抽在了义忠郡王的脸上,这才将他打醒。
如此血腥的景象,义忠郡王哪里还忍得住,手捂着胸口,弯下腰去,身子在不停地抖着,终于“哇”的一声,将刚才吃下去的酒和菜不住地呕吐出来!
贾珝则脸上平淡得像一片静水。
突然,义忠郡王身子一颤,人直接倒在了尸堆上。
。。。。。。。。。。。。
八百里加急的军报在天亮后就送到了内阁,贾珝和董山联名上的军报就摆在首辅刘文彬的书案上。
刘文彬原就十分苍白的脸这时渗出汗来了,颤抖着手翻看着军报,连连说道:“怎么会这样子?怎么会这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