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在一群莺莺燕燕中窘态百出的陈印章,陈常惺乐了起来。
陈印章在陈家的地位与龚愚一是相仿的,二人被称为陈氏内外双雄。陈印章掌管陈氏重要已极的陈塾,龚愚一则掌管陈氏令人闻而生畏的无踪鬼,只是这二人的性格却是天差地别。
龚愚一刚毅铁血、顶天立地,陈印章则以温文尔雅的姿态示人,更为重要的是,龚愚一勇猛却非无谋,陈印章儒雅却不酸腐,可谓是正奇相当,并没有外雄勇而无谋、内雄谨遵礼法而不知变通的说法。
陈常惺前世见多了读书读傻了的酸儒腐儒,张口闭口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乱世开太平,连睡觉说梦话都恨不得吼上两句读书人当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将各种各样的礼节道理一丝不苟地执行着,眼里容不得半点沙子。这样的人就是把书给读死了,如果人只拥有知识却不能将知识融会贯
通、灵活运用,那就只能做学问,做不得大事,可谓百无一用是书生了。
上次陈常惺与洪旌旗老爷子聊天的时候曾经提起过这件事情,只有一个人将书读活了,将知识灵活运用到生活中的每一个角落,那才是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
陈印章显然是一个将书读活了的人,儒雅却不酸腐,有趣且知变通,有所为而有所为不为,所以才能以外人身份掌管为陈氏培养人才的陈塾,所以才不会在乎世俗的眼光经常出入春风得意阁而满面春风、绝无臊意。
陈印章此刻被一众莺莺燕燕包围,表面上虽然羞窘,但心头却冷静清明,只是苦笑着举起双手求饶道:“各位小娘子,各位小娘子,是我错了,是陈某人错了,下次陈某人一定请各位小娘子好好喝上一杯,只是这次陈某人真的有事找你们红玉姐,还请各位小娘子行个方便。”
一个目光灵动可人的小娘子敲诈道:“请我们喝一杯?必须是醉根酒!”
一个身材修长苗条,特意将纱裙两侧剪开露出一双雪白纤细笔挺大长腿的女子哼了一声,道:“不仅要醉根酒,还得是无白丁等级的,劣等的不过岗咱们可不喝!仙果酒中的猴儿酒也是可以凑合的。”
着墨绿纱裙的花花虽然起初有些幽怨,但显然对人品、性格、实力、样貌、地位尽皆不俗的陈印章是相当倾心的,所以此刻听到姐妹们的敲诈之语,立马心软下来,为陈印章这冤家说起了话:“好姐妹们,陈大人此番既然是来办正事的,咱们便不要再纠缠他了吧。”
见花花为陈印章说话,姐妹们又是一阵哄笑、一阵调侃。
而在调侃哄笑声中,这群环肥燕瘦的莺莺燕燕们也总算绕过了陈印章等人,并派了花花带领他们前往红玉所在的房间。
陈常惺穿过一片馨香,随着花花与陈印章上了二楼,回想起刚才穿过“花海”时被不知哪一位姐姐捏了捏脸蛋的经历,不由得一阵苦笑。
春风得意阁不愧是春风得意阁,这群女人不仅漂
亮得要命,每一个都不是庸脂俗粉,而且还很能掌握住男人的心理,若非陈常惺看惯了世间美色,来一趟春风得意阁要是不消费一番再走,那是绝不可能的了。
“到了。”
陈常惺犹在感慨经过那一片花海时的芬芳与旖旎,花花的声音已自身前响起,原来此刻一行人已经来到了春风得意阁从不对外开放的三楼。
春风得意阁的三楼只有一个亭子,亭子周围挂着帝都极富名气的雪花坊制作出的一寸千两的纺纱珠帘,亭内的桌椅板凳尽是世间第一等的降香黄檀。
亭中有三人,两位老人,一位女子。
女子身着一袭大红色的袍子,发带、腰带、簪子尽是红色,更诡异的是连那双迷死人不偿命的媚眸也是酒红色的。
她身上所有的饰品都是红色,而在红色的衬托下,她暴露在空气中的肌肤便雪白粉嫩得令人目眩了。
她斟酒的手白到了极点,盘起来的精致玉足白到了极点,蝤蛴般的脖颈白到了极点,美艳绝伦的小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