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家楼下,司机慢慢将车停稳,陶树像是真的睡着了,眼睫毛都不动,乖乖顺顺地靠着费时宇。
但费时宇知道陶树没有睡着,他的身体还在颤抖,捏在费时宇西装上的手用力到指节发白。
司机绕到后排拉开了车门,费时宇弯腰捞起陶树的膝弯,把他打横抱起来,跨出了车门。
陶树暂时把自己封闭了起来,躲在费时宇做的茧子里面,什么也不用管。
治外伤的医生已经在家里等着,他听说费总家的男孙媳妇儿受了点儿外伤就联系他们出外诊,还以为是多娇娆的一个小男孩儿,看着费时宇直接把人抱回来,才吓了一跳。
等费时宇把人放在沙发上,医生才看清人。
这男人并不是他想象中那样娇娇弱弱的样子,长的是好看,却是清俊干净的皮相,伤在额头上,皮肉有些外翻,眼见是砸得厉害。
伤口被血痂糊住了,医生让费时宇把陶树放平,用药水冲洗消毒。
刺痛之下,陶树又睁开了眼睛,死死咬着嘴唇忍着,冷汗流得更厉害了。
&ldo;这是什么东西砸的?
医生看着伤口有些吃惊,&ldo;砸得这么深?
&ldo;摄影机没拿稳,
陶树嘴唇也抖得厉害,声音发颤,&ldo;砸到头了,没有铁锈什么的。
医生摇摇头,&ldo;没有铁锈也要打破伤风,这口子深,又露在外面这么久,还要缝几针,不能马虎。
费时宇扶着陶树的头,轻声问他,&ldo;怕打针?
陶树舔了舔被咬破的嘴唇,嗯了一声。
费时宇捏了捏陶树的脸颊,哄着他说了些自己和徐智小时候打针吃药的趣事,分散他的注意力。
陶树这次受的刺激并没有上次大,恢复得也快一点,等医生打了局麻缝针的时候,他已经能稍稍和费时宇聊天了。
医生原本看陶树反应不快的样子,还以为伤了脑子里面的血管,有些紧张,现在看来倒像是有些心理创伤引起的躯体化症状。
缝完针,打了破伤风之后,医生找了个理由把费时宇拉到一旁。
&ldo;费总,伤口处理完了,这段时间要注意不要沾水,还好是冬天,不容易发炎,但还是要观察一下,今晚如果出现头疼或者呕吐的症状,还是要赶紧去医院,伤在头部,不能大意。
费时宇一一应下来。
&ldo;还有
医生想了想,&ldo;陶先生这样突然受伤,心理上肯定有创伤,我看他的表现,已经引起了躯体化的表征,这个不是我的专业,我也不能给您一个肯定的判断,事情过了之后,最好是找一个心理医生看一看。
&ldo;已经通知了靠得住的心理医生,这个时候应该在路上,
费时宇听说了陶树状态不对之后,就给梁医生打了电话,&ldo;谢谢您,有心了。
医生这才放心,收拾了东西,留下了电话才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