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时宇执著地想圆满陶树的任何愿望,照顾灯红里的女孩也好,支持着陶树继续完成他拍片子的理想也好,给他一个永远也不会放弃的家也好,他都想做到。
如果可以,他也想回到陶树小的时候,在他挨打害怕的时候庇护他,不,最好是回到陶树襁褓的时候,让他在很多很多的爱里长起来。
但他做不到,他只能从眼前开始。
费老爷子下了飞机,就有当地分公司的总经理开了车来接他,一路上把聊天当成了述职,粗粗介绍了分公司在本市的项目情况。
老爷子赞许了几句,把话头直接转入了正题。
&ldo;那人现在在哪儿?你们找到了吗?
经理只知道总公司的顶头天要找一个叫陶振辉的人,其余的信息一概不知道,原本以为是一个总部都要亲自来挖的人才,找到了才知道,竟然是一个坐了十来年牢,刚刚放出来的劳改犯。
&ldo;找是找到了,但这个人
放出来之后还是无所事事,最近听说在工地打工,也没什么踏实工作的意思,手脚还不干净,又被工地送去了派出所,费老总到之前,看着陶振辉的人说,他刚刚才从拘留所放出来,现在住在一家废品收购站里,帮人家看废品。
&ldo;哼,什么烂泥。
老爷子轻蔑地骂着,又叹了口气,&ldo;有没有其他试图接触他的人?
&ldo;倒是还真的有,
经理不知道这人的底细,只能一五一十地答,&ldo;我们看着他的这半个月,似乎有人一直在找他,但不是您的人,我们就想办法岔开他们的视线了。
&ldo;做得好,
老爷子赞许地点点头,&ldo;走吧,去见见。
经理偷偷咋舌,但也不敢多问,吩咐了地址,见老总面色不虞,便不再开口。
车渐渐开到了国道边,两侧都是低矮的平房和广袤的农田,眼看着到了农村边缘,没多久,停在了一片废品收购站的门口。
刚刚下了车,难闻的气味就钻进鼻孔,这还好是冬天,腐败的味道被冷空气裹挟着,散不开来,要是夏天,很难想象怎么呆得住。
两个满身污垢的工人见几个西装革履的人从辩不出品牌的进口车上下来,都停下了手上的工作,脸色麻木又戒备地望着他们,一直到人走近了,才开口问他们是来干什么的。
&ldo;两位师傅好,我们来找一个人,叫陶振辉,请问你们认不认识?
经理挡在费老爷子面前,挂着一脸礼貌的笑容,将厌弃都藏在面皮下面。
&ldo;陶振辉?老陶?
其中一个工人脸上露出厌恶的表情,&ldo;老陶喝醉了,还在屋里面睡呢,你们
他不会是惹了什么麻烦吧?和我们可没关系啊!
&ldo;不用紧张,我们只是有些事儿想问他,麻烦你们带带路,我们进去见他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