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真正听到噩耗,和想象中的离开,还是不一样。
林溪靠在霍斯冬肩上,他的肩膀宽阔,足以放下林溪的头。
林溪的心头堵了一块巨大的石头,眼泪不知不觉就流了下来。
到了爷爷家,门打开,就看到英姨穿着黑色衣服,为他们开门。
林溪本来在下车时止住的眼泪,在看到英姨的衣服颜色时,泪更加忍不住,流了出来。
爷爷一生刚强,即使是离开了,也是体面的,他在夜里把衣服穿好,第二天没有起来。
英姨以为他只是身体不舒服,便没有打扰他,直到将近中午时,才去问他吃不吃午饭,却发现爷爷已经没有了气息。
霍斯冬已经联系殡葬车队先一步到来。
林溪在见过爷爷遗体之后,车队拉着爷爷的遗体,前往殡仪馆火化。
因为还在疫情期间,一切从简,林溪只是通知了几个爷爷生前关系好的同事朋友。
林溪是被霍斯冬直接接来的,还穿着明艳色彩的衣服,她问英姨借黑色衣服,霍斯冬和她说,已经为她准备好了。
林溪换上黑色衣裤,头发也只是简单扎上,在霍斯冬的陪同下,跟在车队后面,前往殡仪馆。
林溪到现在,也没有眼泪了。她强撑着一股信念,要把爷爷体面送走,不能哭,让爷爷在那个世界也牵挂自己。
到了殡仪馆,一切按照程序进行,要将爷爷骨灰送往墓地之时,却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不速之客是个中年男人,穿着一身黑西装,身材很胖,神情严肃。
林溪捧着爷爷遗像,对霍斯冬说:“我不想见到这个人。”
霍斯冬点头,他抬起下巴,让身边负责安保的黑衣保安,架着中年男人出去。
中年男人甩开保镖,喊着:“让我送你爷爷一程,好歹我也当过他的女婿。”
林溪的手温柔轻抚爷爷遗像的画框,对中年男人说:“你不配。”
中年男人话还没说完,就被两个保镖假期两只胳膊,扔了出去。
。
七天后。
林溪和霍斯冬这几天一直住在爷爷家,英姨照顾他们的饮食起居,说是饮食起居,也不过是每天吃一顿饭。
林溪吃不下,霍斯冬也陪着她。
第七天的晚上,林溪像往常一样,坐在爷爷遗像前,靠着霍斯冬的肩膀,说:“七天了,爷爷已经到了那个世界对不对?”
“嗯。”霍斯冬应。
“这是我第二次经历亲人死亡。”林溪说。
“第一次是我妈妈,我六岁的时候,她死了。没有人管她,她们都说她是疯女人。”
林溪惨然一笑:“她真的是疯了,因为我爸爸出轨后抛弃了她,她就疯了。她想要把房子点着,我原本以为她是想要和我一起死。后来才知道,她根本不想死,只是想着火了,我父亲或许会回来看她。”
“可是让她失望了,我父亲并没有回来。他和妻子女儿逛游乐场,只给她打了119。”
“我在那场火灾中就想,爱情是一个让人疯狂的东西,我不要爱情,不要疯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