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疆和大楚几乎是从无交集,因着瘴气林的存在,这么多年也就混进去了两个人而已。可现在却全部都被发现了。其中更有一个是他唯一的嫡子!宋兼旬呼吸一滞,神情激动的差点一把抓住三长老,“你们把他怎么样了?!”他也是个有野心的,想要去争一争那九五至尊的位置,否则的话,也不会在五年前大楚的五万兵马都折在苗疆后,他还带着自己的三万亲兵来到这里,更是用自己的嫡子代替了那个八字全阴的纯阴之体,就只为了能够寻找到长生蛊的存在。皇帝年纪越来越大,对于寻仙问道也越发的执着。可他的母族只是一个没落了的氏族,在朝堂上根本没有办法给他任何的帮助。而且他本人也早早的封王,赐了封地,远离了京城那个权力中心。他一没有太子的贤名,二没有恭王的权利,想要夺得那个位置,就只剩下替皇帝找到长生蛊这一个选择。可即便他再想要九五至尊的位置,也并不代表着他愿意就这样把自己唯一的嫡子留在豺狼环视的苗疆。三长老忍不住露出一抹嘲讽之色,“怎么,难不成安王殿下,在派您的儿子前往苗疆的时候,就从来没有想过失败吗?”宋兼旬说不出话来。因为当时的岑爻信誓旦旦的告诉他,他只是去查探到有关长生蛊的消息以后就会回来,绝对不会失败。毕竟巫溪这五年的时间一直在寻找一个极阴之体,从未有过放弃。他们并不认为岑爻假扮那个极阴之体之后会被怀疑。可事实终究还是未曾如他们的愿。“你……”仿佛是太久未曾说话一般,宋兼旬的嗓音有些许干涩,目光紧紧的盯着三长老,“你这次来究竟有什么目的?”话音落下的瞬间,宋兼旬只看到三长老袖袍一甩,就感觉自己的喉咙处有一个什么滑溜溜十分粘腻的东西给钻了进去。他下意识的抠着嗓子想要呕吐,可那东西却仿佛是钻进了血肉当中,他无论如何都弄不出来。宋兼旬满脸的惊恐,“你给我吃了什么东西?”“啧啧啧,”三长老很是不耐的叹了一声,“安王殿下,再怎么说我也是一个苗疆之人,给你喂的东西,除了蛊虫,还能有什么呢?”宋兼旬顿时大惊失色,“你……你就不怕我杀了你?”三长老幽幽一笑,“那安王殿下不妨试试究竟是你手里的刀快,还是我的蛊虫更胜一筹?”宋兼旬涨红了脸,说不出话来。他只觉得有一道刺骨的凉意,在转瞬之间爬满了他的头皮,一颗心不由得往深渊里面坠,“你……你究竟想要干什么?”三长老转着白皙的手腕,“很简单,想要去见见你们大楚的皇帝罢了,就是不知安王殿下可否愿意当这个引荐之人啊?”“你说什么?!”宋兼旬几乎是瞳孔皱缩。如果真的去见了皇帝,岂不就是相当于把他的野心昭告天下?他自此以后,怎么可能还会有好日子过?三长老笑得开怀,指尖轻轻划过宋兼旬的下巴,“怎么,安王殿下不愿意吗?”“那么……那我就只能让您和您的儿子去地底下相会了呢。”忽的,宋兼旬感觉带着三长老一行人去面见皇帝一点都不可怕了。他紧咬着牙关,目光清亮又锐利,一字一顿缓缓道,“但愿你能说话算数。”三长老目光清澈,如同山间的泉水,里面夹杂着沉沉的笑,“安王殿下放心,我们可不是你们大楚这种言而无信之人,也不会拼了命的去觊觎别人的宝贝。”被嘲讽了的宋兼旬:……说的好有道理,他竟无法反驳。“那就走吧,”三长老轻轻的挑开宋兼旬手里的长剑,“也免得您的儿子在苗疆受更多的苦楚不是?”——“你是认真的?”季青临居高临下的看着巫溪,“到了这个时候,你难道还看不出来岑爻并不是你们找来的那个极阴之体,他来到苗疆另有所图。”“我不管他所图谋什么,”巫溪咬紧牙关,一脸的坚定,“我只知道我爱他,我对他是真心的,求师父看在我为了师父付出良多的份上,放过他吧。”巫溪的直节攥紧,指甲都几乎快要插进了肉里面去。当着师父的面说出这种违心的话,他的心几乎痛的在滴血,可他没有办法。就像岑爻说的那样,师父碍于他们两个人之间的身份,绝对不会成他的情。更何况,师父是那样将圣殿看得比自己的生命还要重要的人,按照圣殿的规矩,圣子,圣女,大祭司,各长老终身不得嫁娶,师父绝对不可能主动去破坏这个规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