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的师父已经为了整个苗疆,为了圣殿付出太多太多了,他想要让师父自私一下,让师父为自己着想一下。不破不立……如今的心痛都是为了他们以后的幸福,他必须要把这场戏完整的演完。巫溪看着季青临越来越冷的神色,不停的在心里面给自己打气。“好,”就在巫溪以为季青临要发火的时候,却突然听到了一道轻轻的哀叹,“既然你执意如此,那我就成全你。”巫溪简直是毛骨悚然。这怎么和岑爻说的完全不一样?师父难道不应该是暴跳如雷,恨不得再次拿鞭子抽死他吗?或者说师父不应该是心痛无比,意识到他对师父的重要性吗?可为什么却偏偏成了这个样子?巫溪有些傻眼,“不是,师父,你听我说……”然而,季青临却丝毫不给他辩解的机会,直接用蛛丝把他绑着,送到了地牢里面去。“既然你是真的爱慕岑爻,那就和他一起在地牢里面好好的住上一段时间,让我看看你的真心吧。”看着渐行渐远的季青临的背影,巫溪骤然察觉到了一股无尽的冷意,四面八方涌来的寒意侵入到了四肢百骸,一直凉到了心底。惊愕,愤怒,不敢置信……种种情绪在这一瞬间喷涌而出,几乎扭曲了巫溪的脸。“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巫溪面色铁青,声嘶力竭地质问着岑爻,仿佛是一只疯狂的恶鬼。岑爻微微抬头,漆黑的眼眸里面全是泪水,面上更是伤心到了极致,浑身上下都在不停的颤抖着。“对不起,对不起……”“我没有想过你的师父会这样对你,我以为他哪怕对你没有半点的爱意,终究也会看在你们师徒一场的情分上,感动于你的这份情……”岑爻一边说着一边抽泣,他的声音细细的,仿佛是一只受了伤的幼崽,扣人心弦。“我以为你的师父是在意你的,所以只要你这样刺激一下他就会吃醋,就会强势的把你困在身边,我没想到你的师父当真是这般的冷漠之人,对你……从未动过心。”他这副样子,看起来格外的楚楚可怜,瞬间就击中了巫溪的软肋。巫溪深吸一口气,不由得有些放缓了嗓音,“这不怪你。”是他太想当然,是他太自以为是,以为捧上自己的一颗真心就可以换得另外一颗真心。可原来一切都终究只是他的痴心妄想而已。两行泪水缓缓落下,滚过岑爻白皙的面颊,他饮泣吞声,“你别难过。”白皙的小手颤巍巍的抓住巫溪的肩头,不断的给他传递着温柔,“你还有我。”“我们是朋友,不是吗?”察觉到肩膀处传来的那种柔软的触感,巫溪虽然极力的保持着面上的平静,可那不断加快的心跳声,还是暴露了他此时紧张又窘迫的心情。巫溪自己也说不上来究竟是怎么回事,明明岑爻和师父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他却总能在岑爻的身上找到师父的影子。他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番,嗓音变得沙哑无比,“你……你离我远一点。”“怎么了吗?”岑爻下意识的抬起头来,眼眶红红,“你是要把从你师父那里受到的气发泄到我的身上吗?”却突然,巫溪整个身躯猛地一震,瞬间伸手将岑爻给推开了,“你做什么?!”刚才岑爻说话的时候,因为两个人之间的距离太过于靠近,他的嘴唇竟然不小心触碰到了巫溪的喉结之上,震惊的呼吸的呼吸都几乎快要停止了。岑爻的目光当中还带着一抹茫然之色,“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他当然是故意的。不这样撩拨巫溪,他怎么可能还出的去?可岑爻万万没想到的是,大祭司的身体里面早已经换了另外一个灵魂。季青临丝毫不会因为巫溪而有半分的心软。巫溪的目光变得格外的晦暗,他低低的垂下了头去,走到了地牢的另外一边,“我们暂时先分开一会,你别和我说话。”他怀疑他整个人有些坏掉了。要不然为什么会在岑爻的嘴唇触碰到他的时候,第一反应不是感觉恶心,而是带着淡淡的欢喜?可明明他喜欢的人是他的师父才对!但刚才岑爻半靠在他怀里的时候,手指扶在他的肩膀上的时候,所带来的温弱细腻的触感,竟然让他不由得有些眷恋。他感觉自己的胸口仿佛是被什么东西给填满了,热热的,胀胀的,却并不难受。反而让他欢喜……巫溪攥紧了双拳,在内心不断的唾弃着自己。他怎么能这么朝秦暮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