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最是慌乱无助的时候……
鼻腔突然闻到了空气里萦绕着一股轻淡的、熟悉的、令人魂牵梦绕的信息素香气。
雪松!
沈矜年脑袋里嗡的一声,仿佛炸开了烟花一般,坠落的小火星将他乱糟糟思绪燎断,只剩下胸口最原始的狂烈心跳。
沈矜年站起身体来,四处寻找熟悉的人影。
只见顾砚从他进门的方向下车,怀里还抱着被毛毯包裹严实,正在熟睡的孩子。
沈矜年愣在了原地,一动不动。
直到男人已经站在了他身前。
沈矜年的眼泪突然溢出眼眶,浓烈的委屈和思念在一瞬间凝聚成实质,夺眶而出。
宛若断线珠子无声砸落到地毯上。
顾砚轻轻地将孩子交给月嫂阿姨。
会客厅里,一时间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男人抽出纸巾,捧着沈矜年的侧脸擦掉他脸颊上的泪水,垂下的眸子里藏着化不开的心疼:“对不起,对不起。”
沈矜年仰起头看顾砚,咬着下唇的软肉,憋的五官变形,强忍着把泪水逼回眼睛内。
他忍着没哭但是忍不住哽咽,抬起鹿眸一般清澈又湿漉漉的眼睛,带着浓浓的鼻音和哭腔:“对不起什么?”
“我来的太晚了,让你受了委屈。”
顾砚的自责不加掩饰,手里的纸巾都被眼泪打湿了,他只能温柔地用指腹一下接着一下地蹭掉沈矜年的眼泪。
最后小心翼翼地揉着沈矜年唇瓣处的肌肤,故意转移注意力,让他松开咬着软肉的牙齿。
沈矜年把脑袋栽进顾砚怀里。
揪起他的衬衫来,把自己的眼泪鼻子胡乱一通,全部抹给顾砚。
下一秒。
沈矜年主动抱住男人的腰,将人扑在沙发上,毫不犹豫地吻住顾砚的唇瓣。
交缠厮磨。
久别重逢的吻带着长时间压抑后的宣泄。
又凶又激烈。
沈矜年就算不会换气憋脸颊通红、眼泪住不住地坠落,也不舍得松开他眼前的男人。
好像要将自己揉进顾砚的骨血里,找寻遗落在男人身上的安全感。
幸好顾砚的理智在线。
怕沈矜年憋死,掐着人的下巴强行掰开了沈矜年的吻。
安抚地搂住他的后颈,让人贴在自己胸口:“小宝,先冷静一下。”
沈矜年红着眼眶红着双颊,眼泪啪嗒啪嗒地砸在衣服上,洇湿了两个人身上的布料。
沈矜年一边打哭嗝一边哽咽,一句话断断续续地说了半晌,“我不知道要,要怎么和你说,我,我脑袋很乱。”
“那先不说。”顾砚抱着沈矜年,调转了一个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