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温庭瑞用力把盛着姜汤的碗放下,生气道:“我的被褥!”
陆参脚步一顿:“晚些,在下让人给二公子送去院子。”
温庭瑞瞪了他一眼。
陆参补充道:“当时,二公子的被褥湿了,在下身为府医,为了二公子身体考量,才未归还湿被褥。
今晨,在下已经让人将被褥烘上。
最迟,今夜便能归还给二公子。”
他的话,有理有条。
温庭瑞咬牙切齿一番,冷哼道:“那可真是谢谢陆大夫的好意了!”
“这是在下的分内之事。”
陆参行了个礼,离开了。
人一走,温庭瑞就生气道:“姐,他欺负我!”
温知虞正在给燕止危擦拭脖颈,闻言,不由得问:“昨夜,你怎么招惹陆大夫了?”
“我……我没招惹他呀!”温庭瑞莫名有些心虚。
“真的么?”温知虞狐疑。
温庭瑞心更虚了:“我没事招惹他干嘛呀,我当时也是有求于他。”
“嗯。”温知虞淡淡应了一声。
温庭瑞见状,立刻就招了:“我去找陆参,说自己害怕一个人睡,兄长又不在,能不能跟他挤一晚。
他说,不能。
他一个下人,我去跟他挤一晚是他的荣幸,他居然敢拒绝我!
我一气之下,就问,两个男的为什么不能挤一块儿睡,难不成他是个断袖?
然后……然后他就把枕头递给我,把门关上了!”
越说,他头压得越低。
温知虞:“……”
她将擦过的帕子浸入热水中:“这话,你是从何处看来的?”
“什……什么话?”温庭瑞磕巴问。
温知虞抬眸:“断袖。”
温庭瑞挠头:“就……话本上看的……”
温知虞眸色淡淡:“话本上的东西,你轻易便记住了,该念的书,却记不住几句。
稍后,我代你去给陆大夫道个歉。
舌长事多,祸从口出,日后与人交流,切记谨言慎行,不要把口不择言当成心直口快。”
温庭瑞瘪着嘴,眸光闪了闪,眼底就有了泪花。
他委屈:“你是在凶我么?”
“我不是在凶你。”温知虞耐心:“庭瑞,我是在……”
“你就是凶我!”温庭瑞红了眼眶:“你居然为了一个外人、一个下人凶我!”
他不等温知虞解释,抬脚就跑出门,很快消失在院门处。
接着,侍从匆匆来报:“郡主,二公子骑着一匹马冲出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