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庭柏的话,终究没有问出口。
而温知虞,知晓兄长想问什么,却也终究没有将原本想说的话说出来……
她掌心的冷汗,始终未曾干过。
世子出事之前,她曾想提醒兄长,中秋宴那日,他兴许会遇到一件不太好的事……
许久未曾有过的惊惶,再一次浮上她心头——
有些因果,她不能干涉。
当真是安稳日子过得久了,她竟然都忘了,她若干涉他人的因果,燕止危的安危便会受到影响……
就连随便提个醒都不行么?
温知虞吐了口浊气。
燕止危被平放于一堆枯草上,身下垫着一个侍从的外袍。
在被陆参连掐了两次人中后,他才悠悠醒转:“别掐了……我没晕……”
温庭瑞欣喜:“阿危,你可算是醒啦!”
“再不醒,就要被你们给掐死了……”燕止危牙缝都在冒寒气:“陆参,下次动手之前,能提醒我一句么?”
“抱歉。”陆参道:“复位有些疼,若提前让世子有了心理准备,只怕世子受不住。”
说着,他查看燕止危脚踝:“回去后,每日用药按摩,三五日便可痊愈。”
温庭瑞凑过来:“我看看。”
燕止危:“……”
师徒两人毫不客气,对着他受伤的脚踝开始讲学……
这一段路没有专门修过,路上布满大大小小的鹅卵石,骑马很好通过,马车却是来不了。
于是,温知虞让人快马加鞭去马车上的冰鉴里取些冰块送来,给燕止危敷伤患处。
尽管陆参为他复了位,可他的脚踝依旧是又红又肿。
回去时,骑马都是被扶上去的。
温庭柏提议:“既然止危受伤了,今日秋游不如就此终止?
等改日好些了,再来游玩?”
温庭瑞不开心道:“可是,等阿危的脚踝养好,兄长你都已经回京了吧?”
“我回京了,你们自己来玩也是一样的。”温庭柏道:“再者,燕琼他们不是来了么?
有他们在,你们可以玩得更尽兴。”
温庭瑞小声嘟囔:“我只是舍不得兄长……”
温庭柏骑在马背上,没听清:“嗯?庭瑞你说什么?”
“没说什么。”温庭瑞打起精神,转移话题:“姐,你是不是心情不好呀?
从方才起,就没听你说几句话呢。”
温知虞抬头,声音如常:“没有心情不好,只是在思考一些事。”
“思考什么?”温庭瑞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