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木峥感受到象牙板另一端的阻力,他这一刻惊觉面前的男子已经与他一般高。
那个仰慕他的小儿仿佛还在昨日,就是因为沈木峥清晰记得
步摇垂下的玉珠晃荡碰撞出泠泠声响,云鬟凌乱卧于被上,压出几道褶皱。
他答应她只有一会儿,却在她哭泣着忍受不住时还恶劣地继续。
烛火跳跃不停,女郎挡在眼睛上的手臂往下滑着,手掌紧紧压在唇齿上,遮掩控制不住的声音,却又因偶尔的颤抖而令手掌无法着力。
明亮光线下,肌肤像玉质细腻,泛着温润光泽,婀娜身姿又像雨后月季,花萼向下曲成堪折的弧度。
他压着她的小腹,感受着掌心下的痉挛与灼热。
沈策撑起上半身俯视着萧蕴龄,柔媚红唇无意识地啃咬指腹,喘息的热气喷洒在他肩膀上。
缱绻美目触及到沈策,便浮现委屈的泪光,她将自己完全嵌入男子的身体,他衣袍的凉意缓解了她往上攀登时的身体温度。
弱小美丽得仿佛他一只手掌便可以掌握,娇嫩鲜妍得似乎片刻便满足。
萧蕴龄感受着发上的牵扯,她的钗环松松垮垮坠在散开的发髻上,被他一碰便掉落在枕边,她仍张嘴吐息着,在轻吟的断续中夹杂几个字眼,逐渐凑成句子:“你还伤心吗?”
他的目光深沉地盯着她,像暗夜中惊涛骇浪的海面,又像荒野山林捕食的猛兽,沈策落在她长发上的手指往前,将她汗湿沾在脸颊侧的碎发拂开。
一颗颤巍巍的泪珠就落在他的手心中,他声音温柔喑哑,“是为了让我开心,所以才纵容我吗?”
“嗯。”她脸上比方才更加妩媚嫣红,落下的泪珠越来越多。
耳朵被“美丽”、“乖巧”的字眼充斥,萧蕴龄默许他一些行为,但当他欲往她脸上靠近时,她侧开脸颊躲避,抗拒道:“你去漱口。”
说着愿意答应他些过分请求的少女有着自己的洁癖,望过来的眸光暗含谴责。
沈策从湢室回来时,见萧蕴龄披着外衫弯腰去穿掉落在床边的绣鞋,粉色纱衣勾勒绮丽弧度,她去将烛台的灯火熄灭。
室内归于黑暗,萧蕴龄摸索着回到床上,又伸手去将钩起的帷帐散开。
“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从后背贴上的身体带着冰凉水汽,氤氲潮湿地将她笼罩。
“你不能太欺负我。”她的声音犹带哭腔,听到耳边低沉的一声“好”。
抵在腰臀下的硬物被拿开,沈策捡起自己掉落在发冠,他辨认它的位置,方才似乎听到萧蕴龄在说疼。
萧蕴龄惊慌地感受着他的动作,她看不清身前人的面容,只能将自己往他怀里缩。
“痛吗?”他安抚着被压出的一处淤痕,低头闻得她发上清香。
“现在不了。”
虽然这样回答,但他的动作却没有停下,萧蕴龄只当他是好心帮她松散瘀血,却不知她适才弯腰时令他起的念头。
屋内逐渐寂静,她听着外边风吹树叶的细碎声响,渐渐感到昏昏欲睡。
“我父亲……”
黑暗中,沈策睁眼看着如意纹路的帷帐帐顶,他梳理着萧蕴龄的长发,说着几个字后便觉得没有与她倾诉的必要。
萧蕴龄困倦地等待着,更漏滴深,她许久都没有听到他的声音。
如水的长发流淌而下,萧蕴龄从床上坐起身子,她什么都看不清,却知道沈策也在睁着眼看她的动作。
“为什么不继续说了?”她尽可能抑制自己的情绪,但仍泄露出几丝不满,“我即将是你的妻子,可是我对你却所知甚少。”
她实在不想某一天在别人的口中得知自己夫婿的过去,也希望沈策能将她放在对等的位置进行交流。
在日复一日的相处中,沈策对她的态度她有所察觉,既有男人对女人的喜爱,也有主人对宠物的掌控。
这两个角色都要求她忠诚,可忠诚之外,意味着服从。
月光被阻挡在帷布之外,在这一小方天地中,萧蕴龄只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声,一声一声,沉闷凝滞。
她推开沈策揽着她的手,手指掀开两片帷帐之间的连接处,月华短暂地眷顾着他们,又被严实地拦在床外。
沈策将人抱回怀中,他揉着她的细腰,触及一手温凉。
“男子二十,冠而字。”他停顿了下,“我的字是由父亲取的。”
“是什么?”萧蕴龄在他怀中抬头,唇瓣擦过他的下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