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蕴龄将他推开,态度仍然强硬:“你先把头发擦干。”
屋内还未点亮烛火,借着窗外月光,昏昏暗暗的看不清对方神色。
她听得沈策的笑声,简短的一声,在视线不明时十分清晰,萧蕴龄心脏一颤,伸直的手臂便塌下着往后退缩。
湿润的水珠凝聚成流,从她衣领蜿蜒往下,他的发尾刺得她向后避开,肩膀更加陷入柔软衾被,令锁骨更加明显,那些水流便汇集在锁骨与肩膀之间的凹陷,冰冷之气令她身体战栗。
湖泊与河流倏忽破碎,探入的潮湿长发从她身体离开。
萧蕴龄意识到什么。
“呜……”
手掌撑着床榻边缘,又滑落无力地垂在空气中。
“我错了。”她脸颊贴着铺在床板上的丝绸,在
拳头大的白色玉壁垂在胸前,红色宝石连接而成的珠串穿过玉壁挂在纤细脖颈上。
似有流水在其中流淌的玉壁之下,是朦胧白纱的舞衣,轻盈飘逸地覆在玲珑玉体上。
纱裙泛着粼粼波光,从玉壁生出向四周蔓延的的宝石与黄金,它们经过柔软的腰肢,绕过胯骨,最终成为流苏围绕一圈的裙摆。
越往下,纱裙的颜色愈浓,从透明的飘渺云雾变成了厚重的雪白云朵,层层叠叠如鱼尾,随着走动而摇曳舞动。
白皙柔荑伸在他身前,像妖魅引人堕入黑暗的幻术,带着惑人的熏香。
是因为他喜欢她身上带着香气,所以她才重新为自己挑选了香料熏衣。
她是聪慧的女子,知道投其所好,但她无需过多努力,轻易便能俘获他人心神。
在他要踏入陷阱时,那细长的手指忽地往回收,不被他触碰分毫。
女子的娇笑声如铃铛清脆悦耳,她踮起脚尖在地上转动一圈,层叠的裙摆便扬起,露出莹白的小腿。流苏与轻纱在烛火中熠熠生辉,荡着绮丽迷幻的色彩。
随着手臂扬起,轻薄纱衣往臂弯堆叠,挂着银铃的脚踝在旋转中叮咚作响。
她在静谧的夜中,为他跳了一支舞蹈。
末了,萧蕴龄被他抱在怀中,颈上沁出细密的汗,裸露的肌肤泛着微红,她脚踩在沈策的手心中,喘着气休息。
“这是你送我的礼?”他手指捋着缠绕的铃铛,令它们响动不停。
萧蕴龄颔首,她有些累了,脚踝的上的力道令她舒服地喟叹出声,柔软无骨地趴在他身上。
她今日身子难受,还为他精心跳了舞,听到他的问题只懒懒地嗯嗯两声。
“刚换下的舞裙?”他明知故问着,难怪她一定要他去沐浴。
他好像很开心,总问她些一想便通的问题。
他也很喜欢这件由他送的宝石装饰而成的衣裙,爱不释手。
那些珠串从玉壁起始,终于流苏,期间勾勒起伏山脉,蜿蜒缠绕组成遮蔽的衣料,在这头扯动,那边便被勒紧。
萧蕴龄手指穿过他已经半干的长发,不懂他怎么很喜爱在这处留连,连她最近长胖了些都丈量得知。
这些轻纱虽然好看,但是穿着却不舒服,更何况沾湿了之后贴在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