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她解开裹着自己的狐毛围脖,把一袭如瀑布般垂落的青丝撩至另一肩头,露出白皙修长的天鹅颈,想让他帮自己检查检查。
季远舟本也没想太多,顺着她的动作看过去。
女子白皙如玉,柔软如脂玉的脖颈上有一道浓重的淤青,那淤青中间还渗着血丝,一看就知道伤的不清。
季远舟的眼神都变了,语气中还有些着急:“伤得这么厉害?你怎么不说?”盯着她,整张脸上全都写满了不快。
这姑娘怎么回事?被打成这样现在才说?
江晚雪听他语气似是在怪自己,刚歇下去的委屈和难过又升上来了,抿了抿唇,通红的眼眶中又变得雾蒙蒙,渐渐地噙满了泪水。
女子垂眸不语的样子更加刺痛了季远舟的心,他本也不想如此疾言厉色:“好了好了,是我不对,我去给你叫太医。”
放下她自己准备去开门唤人。
江晚雪拉住他的衣袖:“不用找太医了,我又不痛,上点药就行。”她蚊呐似的开口,好像自己并没有受到什么伤。
她确实不痛,只感觉自己头脑昏昏沉沉,很想睡觉。
季远舟这才想起来她跟旁人不同——
许就是因为不痛,所以才忘记说。
她本来就受了惊吓,还受了伤,等着进了房间才敢显露出自己的害怕哭出声来,自己竟然还出口凶她。
尽管是关心过头的失语之言,但也实在是太不应该。
季远舟心里愈发的愧疚,又重新走到她身边,将她搂紧怀里,在她头侧耳语道:“对不起。”
江晚雪精神不济,眼神迷离,头脑昏沉,抬头看他:“啊?”女子眼神之中全是茫然和不解,眼皮半阖,呼吸轻吐。
季远舟并未言语答复她,一把将她横抱起走向床榻,轻轻地放上去:“你受伤了,我给你上药。”
也不找人进来找,自己便观察着这殿里到底哪里会放着治外伤的药膏。
还好这内殿也并不大,他很快就找到了青花瓷的药罐,里面的膏体呈淡黄色,散发出的药味跟季远舟熟知的那一种不谋而合。
他平日练武也会受伤,对这些外用的跌打损伤的药膏很熟悉。
他拿着膏药罐子走过去的时候,江晚雪正坐在床上等着他,并没有躺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