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童年曲折的人,心思都格外细腻些?
如此一想,唐耀的人设盖章美强惨,简直让人心有戚戚。
不过,知晓她怀孕消息后的魏驭城,似乎也和她想象中的不一样。只那一刻的神色惊惶,之后,倒平静如常。
他只嗯了声,“那你多注意,这几天雨雪,少外出。想吃什么,跟陈姨说。”顿了下,“我去洗澡。”
林疏月愣了愣,“诶?你不在主卧洗吗?”
魏驭城背对着,手已拉开房门,“睡衣在小衍房间。”
其实去谁的房间不重要,重要的是,魏驭城需要一个缓释情绪的独立空间。门关,他背抵门,沉沉闭眼。几秒后,双手握拳,下意识地猛砸几下门板――是真高兴。
而正好路过的陈姨吓得手一抖,一碟子洗净的水果翻倒在地,泼下时的弧度,像一场淡粉色的樱桃雨。
18、
魏驭城很快就为那句“想吃什么跟陈姨说”而后悔。
林疏月口味迅速发生改变,平日不太感兴趣的垃圾食品,此刻刁钻得占据她的脑海。陈姨哪儿敢遂意,把守厨房重地,说什么都不肯。
魏驭城劝几次无果,她还哭了鼻子,眼泪叭叭往下掉。
昏君当即语噎,沉默半刻,“走,我带你去吃。”
外边吃鸡排,作为互相的交换,林疏月答应,把外边那层脆皮剥掉。如此,鸡排虽无灵魂可言,但总算勉强解馋。
林疏月饱腹心悦,拉着他的手一个劲儿地嘴甜。末了,问了几乎每一对夫妻都会探讨的一个话题:“你想要儿子还是女儿?”
魏驭城说:“只要是我的,都行。”
林疏月呜呼:“这是哪门子回答,不管,重答。”
“非要先来后到,我希望是哥哥。”魏驭城说:“一般而言,做姐姐的都会疼弟弟多两分,如此,女儿还是吃亏的那一个。如果是哥哥,自幼照顾妹妹,那咱们的女儿,就多一个人来疼了。”
乍一听好理性,好全面。
回过神后,林疏月捶他,“什么姐姐弟弟哥哥妹妹的,你想得倒是美!”
魏驭城朗声大笑,握她的手,“今儿都让你吃鸡排了,你让我做做梦都不行?”
林疏月眼热,扒下他的手臂,他微躬身,就听她在耳边说:“我一定会很爱很爱他的。”
魏驭城将她手握得更紧,“那不行,你最爱的,必是我。”
男孩女孩在魏驭城这里真没太大期盼。
只要是他的就行。
不过,娄女士就不这样想了。林疏月怀孕后,她跟儿子一样,起先反应平静,只一些惯例的叮嘱。之后,找营养师,联系医院,让交好的密友、也是明珠市有名的妇产主任亲自负责儿媳孕期产检。面面俱到,事无巨细。却也不会如有些长辈,过分的唠叨。娄听白极有分寸地把持这个距离,力所能及地当一个好婆婆。
如此八风不动,林疏月也就理所当然地觉得,娄听白对男宝女宝无所谓。
可周五这天,她临时起意,到魏宅来看望长辈。
院里的门是开着的,她到时,娄听白并不知晓。此刻,她正在家中供奉的菩萨神位前虔诚祈愿,碎碎念道:
“千万要保佑,月月生的女儿哦,只要得偿所愿,信女愿吃素一年,以此还愿。磕头磕头磕头。”
林疏月忍笑。
嗯,婆婆有点可爱。
19、
可爱的婆婆,没能得到菩萨可爱的回应。
次年夏天,林疏月生下小小魏。
娄女士一度沉默,似是消化这个消息,最后扯了个勉强的笑,“儿子也好,儿子也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