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凤仙听了两遍都会背了,“这有什么难的,不就是三碗水煎成一碗,你当成熬鸡汤一样,实在不行我去帮你熬?”
荣珍没答应,这点小事不想麻烦她跑来跑去。
她自己先回去试一次。
中午秦丰年带着在外玩了半天的孩子们回到家,鼻尖闻到一股子隐隐约约的中药味,顺着味道找到正猫在厨房一角用砂锅熬药汤的荣珍,脸色微变。
秦丰年:“怎么熬起药来了,问题很大吗?”
“回来了啊?”荣珍惊喜回头,蹭了下小花猫似的脸,摇头道:“不大,只是调理身体的。”
秦丰年蹲下擦了擦她脸上的灰,“调理身体?”
荣珍看他一眼,带着羞意:“就、就是为怀孕做准备嘛。”
秦丰年紧绷的神经一缓,眉眼舒展,莞尔一笑接过手说:“我来吧。”
荣珍往旁边挪了挪让出地方,看他熟练地操作小砂锅和火候,可比她刚才笨手笨脚的动作流畅多了。
荣珍惊讶,他竟然连这个都会,还有什么他不会的吗?
秦丰年笑说有啊,生孩子他就不会,只能由她来,他会多多努力。
不过怀孕是很辛苦的一件事,既然她想备孕,那么就得对此做好心理准备,到时他想帮她负担都负担不了,只能在其他事上尽量减轻她的压力。
荣珍知道,但也不能因噎废食。
不说任务需要,这也是人生重要的一段旅途,她不想缺失之后留下遗憾。
荣珍将头轻轻靠在秦丰年肩上,与他十指相扣:“到时候就麻烦秦先生多多体谅照顾啦。”
“没问题,珍珍小姐,”秦丰年弯起食指刮了下她的鼻梁,留下一道显眼的黑印。
荣珍没察觉,还在那里好奇地问他怎么学会熬中药的。
按说他之前都在国外生活,别说要熬中药,就是想找到中药材都有点困难吧?
秦丰年脸上刚涌起的笑容收敛,似乎涉及到什么悲伤往事,看得荣珍心下一突。
荣珍连忙道:“不说也没关系,我只是问问。”
“没什么不能说的。”秦丰年揉了揉她的脑袋,黑灰又沾了她一头。
秦丰年忍不住又笑开,解释说他这手艺是为生病的父母熬药练出来的,当初两人接连生病,西医却怎么都不管用,他跑遍好几个城市才找到合适的中医中药,最后也只留了他们几年。
人走了,他的这份手艺还在,只是许久不用比那时候仍旧显得生疏了点,烧个火都能染黑手指。
秦丰年有点不满意,荣珍却将他夸了又夸。
这样已经很不错了,起码比她强,如果可以,她宁愿他从未学过这手艺。
药熬好后,三碗水刚刚好剩下一碗的量,秦丰年将其放温端到荣珍面前,手里拿着松子糖等她喝完再给她甜嘴。
中药味不好闻,特别是刚出锅的时候,那味儿直冲眼鼻,熏得四个孩子都躲得远远的。
荣珍这会儿有些后悔了,其实怀孕讲究个顺其自然,强求是强求不来的,她或许可以再等等。
秦丰年晚上那么努力,他们完全不用这么着急哈。
已经得知她看诊全过程的秦丰年不同意:“就算不备孕,也要调理身体的,快趁热喝,等下凉了更难入口。”
荣珍有种搬石头砸到自己脚的感觉,最后在秦丰年的催促和鼓励下捏着鼻子端起碗猛灌。
那滋味简直了,谁喝谁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