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问她:“就你这样的,拿什么跟我比?”
——“迟雪。”
而事隔七年。
这一刻,她听见的,却是身旁的叶南生突然说:“这张照片我一直留着。”
何尝不是讽刺至极。
迟雪闻言,沉默着,将那照片收进包里。
想追问的答案却从始至终只有一个:“你刚才说的为了我的安全,”她看向叶南生,“指的什么?”
与此同时。
迟大宇独自拉开沉重的卷帘门。
家传三代的“诚业诊所”,一如既往在七点准时开门营业。
路过送小孩上学的街坊同他打招呼,他一概开朗地应和,眼角余光一瞥,正好又看见对面楼道下来的年轻小伙——正是前两天他带着水果上门打招呼那位,当即主动迎上前,拍了拍对方肩膀。
“小谢,这么早就起来了啊!”
名为“小谢”的青年循声转头。
只可惜一看那眉头微拧的表情,显然便是打眼没认出人来。
好在迟大宇也不介意,倒是又随和一笑:“是我啊,前两天才来敲过你的门,家里开诊所的。喏——”
他努努嘴,示意自家诊所招牌。
小谢。
亦即解凛,闻言才反应过来,回给他一个淡淡点头示意。
“我去买早餐,”随即指向右手边,“那边好像春卷味道很香。”
“哦哦!那是芳嫂的摊,生意可好。你赶紧去吧,不然排队难排。”
“好。”
“去吧去吧——”
迟大宇笑着摆手。
一转头,已有街坊扶着腰慢吞吞踱过来。
嘴里咕哝着:“七叔啊,给我看看我这腰……疼一整夜了!”
“好好,来,我扶着你啊。”
“还是七叔你人好,我跟你说,最近哪,有这么个事……”
“真的?不是说黄玉儿子对她挺好吗?”
“我干嘛骗你,千真万确。”
这便又是诊所生活,全新且忙碌一天的开始了。
等到解凛买完早餐回来,诊所里已热闹非常。
他停下脚步,似乎若有所思。不过,亦只向那头略瞥一眼,又别开视线——背后追随已久的脚步声却反应不及,忽来了个明显的停顿。
等回过神来,解凛已率先一步走入不远处、楼宇之间的小巷。
又急忙跟上。
一前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