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头儿。”
“我们错了,头儿。”
当天夜里。
一顿混乱过后。
地下酒吧窝点被电话举报,由随后赶到的地方缉毒支队跟进。
而解凛则是在报警过后,带着薯片仔和大波浪,在警方赶到的两分钟前迅速从后门撤退。
一直到回到公寓、确保安全之后。
两个差点惹出大祸的菜鸟新人,这才终于安下心来。
你看我我看你,最后齐刷刷鞠躬道歉:一个说不该心急想着拿了酒瓶就走,一个说不该冲动先出手。
解凛:“之前是怎么告诉你们计划的?复述一遍。”
大波浪:“保持耐心,尽量低调,取得尽可能完整的血液或唾液样本。”
薯片仔:“负责‘安保’,同时做好窃听和记录工作,以备不时之需。”
“有但凡一件事做到了吗?”
“……没有,头儿。”
“所以,明天上午六点之前,”解凛的目光从两人脸上淡淡扫过,“给我每人一份、三千字检讨。之后围着这一块,东起公寓楼后巷,西到雁江桥,往返跑五十圈。下一次有任何任务,无论大小,听我指挥……安全第一。如果还有下次。”
他说:“你们两个就都可以滚回老头子那了,我担不起你们两条命。”
语毕。
复又从外套口袋里掏出个小塑封袋,抛给大波浪,“亲子鉴定的结果,尽快给我。”
大波浪一愣,低头一看,只见塑封袋里几根凌乱的毛发。
顿时反应过来,又连连点头。
眼瞅着心虚的夸张程度,的确和几小时前拍着胸脯说“两个人绝对可以搞定”的样子判若两人。
而薯片仔在旁沉默良久。
解凛正要摆手赶人,他却又抬头,认真看向自家头儿、问了一句:“他们说明天要去万华会所,那我们呢?”
“我明天会跟进。”
“那我们……”
“你们。”
解凛却没让他把想说的话说完。
只强化加重了这两个字的语气,表情愈发冷肃凝重。
甚至头一次直呼其名:
“季一恬,季忍,我从认识你们的第一天,就反复强调过,我对你们没有任何要求,是上级指令、不得不受。而我唯一的底线是,服从命令,安全第一。”
“无论什么情况下,你们要做的唯一一件事,是保证自己的安全,保证自己还能见到明天的太阳。但你们反而不当回事,把嘻嘻哈哈的态度从生活里带到任务上。逞强、逞能、自以为是。”
“换句话说,如果今天我没有去,那你们有没有想过,现在你们面临的会是什么样的情况?那些瘾君子、亡命徒,会不会听你们说对不起?你们自己心里好好掂量掂量,再来跟我谈表现、谈计划,否则,我不认为有跟你们浪费时间的必要。”
他连训人的时候,语气都是极沉稳而听不出怒气的平淡。
然而话落,面前的两人却也俱都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