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今天一天折腾下来已十足心烦,当下直接打断她。
“总之,这是我配合你们警方做的让步,我有权要求你们为我保密。之前也是这么干的,换了你也不会有区别。”
“你你你……!”
“而且,据我所知,他现在也不是警察了吧?如果让他知道,等同于泄密,我会向你的上级举报你。”
“你这就是在公报私仇!”
季一恬,也就是昔日跟着解凛的“两护法”之一——大波浪,闻言彻底怒了:“你明知道头儿在满世界找人,竟然还故意不让他知道?你太过分了!”
“别以为我不知道,我们头儿那才是叶家真正的太子爷,你根本就是鸠占鹊巢,是——”
话匣子一打开,旁边的薯片仔拉都拉她不住。
眼见得再说下去,实习新人就要成为下岗女警。
“说够了没有?”
叶南生扶了扶眼镜,捏按鼻梁的动作渐缓,却再一次打断她:“说够了就照我说的去做。警民合作,事半功倍。”
“你——”
“而且我再说最后一遍,我一直都有私心,我从来不否认这一点。”
太不要脸了。
也不想想自己钱哪来的。
简直太不要脸了!
大波浪怒发冲冠。
“何况我花了这么多钱,为什么不能有自己的私心?”
叶南生却话音淡淡。
“但我也有我的理由。”
“同样的事交给我来做,我可以心安理得,但你交给解凛,我敢担保,他绝对不会让你们这么操作。他这个人,眼里从小到大揉不得沙子。”
有的时候,适当的牺牲和忍耐,在成功面前是必要的。
他就是因为能忍,所以才有了今天,有了和对方拉锯的筹码。
但是你看解凛。
这五年,他忍过吗?
他难道不知道用这样的方式就可以吸引来围着腐肉转圈的蝇虫吗?
但他绝不让步,绝不低头,绝不“把灵魂出卖给魔鬼”——哪
怕是假装出卖也不行,因为撒谎也不行。
“这样的人,”叶南生说,“你告诉他,到底是为了他好,还是让他去送死。”
“……”
“你应该也很清楚,他现在已经是半个废人了。”
而亦在这通电话的几乎同时。
“已经是半个废人”的解凛刚刚下了飞机。
这也是他时隔两年,又一次回到南方——为了回来陪老迟过个春节。
自从去年他过年只吃一碗阳春面的事不巧说漏嘴被发现,老迟整天都在念叨让他回来,说是起码一年得要有个休息的时候,不能跟个拉满的弓似的,天天都绷得死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