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砚辞眸光微闪,据实相告说:“我一个电话,就能解除他宇寰分部总经理的职位,甚至于,我将他逐出顾家,没人敢说个不字。”
林浅清滟晶莹的眼珠,忽左忽右转动,心里陡然生出个念头,他逼顾晋深娶吴婧婧为妻,只能结不能离,顾晋深大概也得……乖乖执行。
一个小时后,顾晋深回家,他敲敲门,礼貌恭敬地说:“小叔,你要的东西,我买回来了。”
正趴在林浅身上,深耕细作的顾砚辞,淡漠回应他,“放那,你该干嘛干嘛。”
门外,顾晋深手提购物袋,一动不动站着。
他总觉得,那娇娇媚媚女声,有种莫名熟悉感,像是……
脑子里刚刚升起那个念头,顾晋深忙不迭打消。
不会的,小叔挑女人,眼光甚高。出身卑微,蹲过监狱,还是个二手货的她,小叔看都不带看。
……
黎明时分,顾砚辞鸣金收兵,放开林浅。
一晚上没睡,林浅精疲力尽。
顾砚辞刚刚抽身,她即刻熟睡。
不知过了多久,她听到顾砚辞声音,“中午了,要吃午餐吗?”
林浅很饿,她说了句要吃,想要起床,翻了个身又睡着。
看她困的眼睛睁不开,顾砚辞不再言语。
他换上西装革履正装,下楼,刚到餐厅门口,他听到顾晋深恳求声,“奶奶,你就开开金口,叫小叔出手。他权力那么大,撤下热搜,也就一句话的事。”
顾砚辞神色一凛,步履沉稳地走进餐厅,冷言冷语问:“什么事要我出手?”
原本吊儿郎当,坐在沙发里的顾晋深,乍见气场冷厉肃杀的顾砚辞,他赶紧规规矩矩坐正身子,紧张到大气不敢喘。
“他呀,他说他那个女朋友……”
甄苒转述顾晋深所说,刚说了个开头,顾砚辞面露厌烦,“他交往的阿猫阿狗,闹出的破事,我没兴趣听,更没兴趣管。”
一句“阿猫阿狗”显出十足的轻蔑,既歧视吴婧婧,更歧视顾晋深。
顾晋深尴尬又难堪,他再次向甄苒求助,“奶奶,看在她送你大牌香水份上,你就帮她一回。”
“呵呵!”顾砚辞嗤笑,嗓音冷蔑讥讽,“一点小事,到处求爷爷告奶奶求人帮忙,顾晋深,你是不知道脸面二字怎么写吗?”
直言不讳侮辱,是个男人都受不了。
偏偏,顾晋深受制于人,不敢反驳,更不敢还嘴。
吴婧婧打来电话,气急败坏嚷嚷:“我的热搜,还挂在微博上,我算是看清楚了,你窝囊!你没用!什么顾家小少爷,你充其量是个纨绔子弟!”
前一秒被小叔讽刺,后一秒被吴婧婧羞辱侮辱,顾晋深火冒三丈。
顾砚辞在此,顾晋深不敢大发雷霆发作,他只能默不作声的挂断电话,倒进沙发里生闷气。
顾砚辞在餐桌边落座,保姆立即送上摆盘精致的西餐。
他慢条斯理地进食,甄苒大大咧咧问:“你媳妇呢?被你搞得起不来?”
顾砚辞放下餐刀餐叉,眉心微微动了动,“咱母子之间说这些,合适吗?”
身为过来人的甄苒,冲口而出说:“有啥不合适的,该说的我必须说。保姆说,洗衣机里,丢了三条床单,我知道你单身三十年,憋坏了。突然间开荤,管不住那玩意儿。可话说回来,凡事得有个节制,天天往死里嗨,当心未老先衰!”
光天化日,甄苒肆无忌惮,啥啥都说,保姆目瞪口呆。
顾砚辞若置身事外般坐在那,神色淡漠如常。她说任她说,他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躺在沙发里,生着闷气的顾晋深,听到“三条床单”,再联想起昨晚听到的耳熟娇哼,胸腔内顷刻翻涌起无名燥火。
待顾砚辞吃完午餐上楼,顾晋深拉住甄苒问:“小叔昨晚带回家那个女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