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手不离包,甚至眼神也在细细观察四周围的动静。
人多的地方扒手多。
我绝不能在同一个地方栽两回。
很快我就发现坐在对面那老太太,也跟我一样十分警惕地用手护着怀里的包。
想必她也在扒手身上吃过亏。
这老太太身上穿着破旧的袄子,上面的布料都洗得发白了。
她的手上,有不少被割裂的口子。
那是常年操劳的标志。
紧绷了许久,我也有些累了,干脆扭头朝窗看向外头的风景。
绿意盎然的草木晃动过去,坐在对面的老太太突然跟我搭起了话。
“小伙子,你们也是去京都的吗?”
我摇头。
“不是。”
老太太哦了一声,随即眼神又落在了我们的身上。
“看你们风尘仆仆的,怕是出去干活的吧。”
其实我不太想搭理人,只不过是瞧着对方年纪大,人又和蔼,不忍心叫她难过。
便笑着点了点头:“是嘞。”
老太太似乎很久没跟人聊天了,一路上拉着我从家常开始唠到了有没有女朋友。
直到她兴冲冲地说要给我介绍个对象的时候。
一旁装睡的张陵川再也绷不住,笑出了声来。
“老人家,他年纪还小,在读书呢,不着急。”
老太太也乐呵地跟张陵川说:“我瞧你比他大个几岁呢,他不着急,你急不急?要不我给你介绍个对象吧。”
这下轮到张陵川支支吾吾了,而我和郑渊在一旁看乐子。
这样的笑声没能持续很久,下一秒,老太太的眼神伤感地说:“还是早些成家好,成了家生个孩子,好好地过完这一生。”
“平平安安的,也不让父母操心。”
张陵川眼神落在老太太身上,问她:“您的孩子成家了吗?”
老太太浑浊的眼睛眨了一下,她轻轻摇头。
“我儿子还没成家,就不在了。”
张陵川愣了一下,随即道歉:“抱歉,我不知道。”
老太太叹了口气:“人都走了十多年了,要是他还在的话,可能已经成家了,或许还能给我生几个孙子带带。”
原来老人家的孩子已经不在了。
怪不得她整个人看上去那么孤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