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和人能一样吗?”包巴音看了一眼熟睡的阿茹娜,说,“咱们家可不像老金家那样。再说,还关系到脸面的事儿,村里人议论起来,好说不好听。对了,当初你对田杏花印象不是挺好的吗?金宝家一来提亲时,你答应得可挺痛快。”
吉雅“哼”了一声,说:我是让姓田的给骗了。这老娘们儿和我套近乎,就是相中咱家代小了,真他么么的有心机啊。我就不信了,代小努努力,争口气给他家再生个小子。那样的话,如果老金家不打个板儿把代小供起来,我就把田杏花挠个满脸花!
包巴音笑了,说:算了吧,你想来个泼妇对泼妇啊?像“活字典”说的那样,来个张飞打李逵,看看谁怕谁?
“和她打?我丢不起那个人。”
包巴音:刚才我就说了,人和人不能一样,计较这些就是没事儿找气生。对了,杀羊时把老安家一家都叫来。
“你不怪袁振富啦?”
“你这个人,哪壶不开提哪壶!我又想起来了,还有啊,前两年春天,大风雪里帮咱们找回儿子、找回羊的人,都叫来,得好好感谢感谢人家。”
吉雅认真地说:是啊。上次那事儿以后,因为图雅大出血了,咱们没有心情请人家吃顿饭。好饭不怕晚,现在补上,也行。做人要有良心,得知道报恩啊。
包巴音笑了笑,说:另外呢,我想通过这事儿告诉大家,图雅是因为怀孕了才不让她不下地干活儿的,别到时候再传出闲话来。唉——人嘴不是两层皮,那是两片刀啊。
“是啊。我听你的。”
“那咱过几天就操办吧。”
吉雅:巴音,刚才说请袁振富那是请对了。我也突然想起来了,咱们真得好好谢谢人家,是他把图雅给背回来的呢。
“可不是嘛,要不然,光是冻也得把她冻个好歹儿的。袁振富这小子,我们得感谢他。可是,前段时间当个破卫生监督员,还和我装……”
“那是咱们有理亏的地方,挺干净的街道你的羊群一过就是一地的屎尿,还怪人家管你?”
包巴音又开始装第二锅烟,吉雅没有阻止他。包巴音划着火柴,抽着了烟,说:理儿是这个理儿。对了,以后我放羊走了,你早儿,把羊拉在街道上的粪扫一扫。
“那我能扫得过来吗?满大街都是。”吉雅有些为难了。
“哪有你说的那么严重?挑拉得最多的地方扫回来,算是攒粪肥了。一家过日子百家在瞧看,可得处处都算计着。”
吉雅撇了撇嘴,说:哼,你就是大头儿不算小头算。
包巴音刚要立眼睛,吉雅赶紧说:行啦。那袁振富你到底请不请?
“当然得请。你以为我包巴音是那种小肚鸡肠的人吗?咱得知恩图报啊。”包巴音大度地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