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江:“父亲觉得家丑不能外扬,于是将小男孩送到了亲戚家,从此再不相看。”
苏溪的心忽然梗得生疼。
一个本就体弱的孩子,没了母亲、还糟了父亲的恨,过着寄人篱下的日子虽然这只是个故事,苏溪依旧为故事中的小男孩感到惋惜。
“那他在亲戚家一定过得很好,”苏溪愤愤不平,“否则你就给我换个结局!”
陆江被苏溪逗笑了。
他伸出手指在苏溪的眉间点了点:“嗯,很好。”
他想起手腕上那些深深沉沉的疤痕,那些一鞭又一鞭抽在他背上的声响他眯起眼眸,望向被苍郁大树遮起来的天空,企图透过树叶的缝隙看到一点点的阳光。
好应该很好吧!
陆江的故事刚讲完,寒雪和夏末就寻来了。
苏溪坐在树上冲着两个丫鬟兴奋地喊。
“你们终于来了,呜呜呜呜,我还以为出不去了呢!”
苏溪哭丧道,她和陆江真是活见鬼了,围着这颗老槐树打转,死活也走不出去。寒雪想着此处距离山林的入口不过几百米的距离,皱了皱眉,没说话。
也不知是不是寒雪的错觉,她总觉得陆公子看她和夏末的眼神特别的冰冷,好像她俩做了极大的错事。
陆江看着苏溪绣花鞋上的泥渍,道:“我带你飞回去。”
“不用了,”
苏溪赶紧摆手,搭上寒雪的肩膀。只有她人走在地上,她才觉得是安稳的。
“诶,不对,你不是飞不动了么?”
“休息好了。”
“那也不能为难你呀!我走走得了,活动活动双腿。”
苏溪挽着两个丫鬟的胳膊,率先走到了前面。
一路上,她叽叽喳喳讲个不停,说什么鬼打墙啦,老夫妇误会啦,还有陆江的功法出神入化啦总之,她有说不完的话。
却不是对着他讲。
陆江默默地跟着后面,回头望了一眼越来越远的老槐树,莫名地怀念。
几人顺利到了官道,先前的车夫换了辆马车侯在远处。
陆江:“你们先回去,我还有事,明日再回来。”
“哦,”
苏溪淡淡地应了一声。
她没有打探别人隐私的习惯,既然陆江有事要办,她就要尊重他。
在陆江转身准备离去的时候,苏溪突然喊住了他。
她站在他面前,低着头,没看他,然后深吸了几口气,往前迈了一大步,环住他的腰身,给了他一个温暖又甜蜜的怀抱。
“麻烦你告诉小男孩,我会对他好的。有好吃的,留给他;有桃花酿分他一半。”
陆江的身子狠狠一震,握着宝剑的手紧了又紧。
飘摇的风雨中,他就这样定定地立着,像块腐朽的老木,像结冰的雕塑。可他知道,苏溪的温度融化了他,让朽木生了芽,让雕塑破了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