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他扬起唇角,根根分明的眼睫毛有淡淡的湿意。
“小男孩知道了。”
苏溪终于松开他,利落地转身,躲进马车里。
她怕她再呆下去,会哭鼻子。
陆江去到驿站。
驿站的院子里,黑衣人的尸体叠成了一座小山。
沐风跪在地上:“大皇子,是太子的人。”
陆江正坐在书房的桌案前查看近来宫中的情况。
往常,沐风会将密件带去城东的四合院,但依旧有一些不太紧要的事情尚未处理。
陆江闻言,拿着密函的手一顿,眸光阴寒。
近来他查到了知府经历司头上,想来是太子那边有了警惕,想要敲打他。
想到苏国公的生辰在即,而国公府又是太子背后最大的势力,陆江扔掉了手中的密函,吩咐沐风。
“准备一份贺礼。”
太子频繁给他“送礼”,他没有不还的道理。
午夜,陆江在昏暗的灯火下勤恳执笔。从他走进驿站开始,四个时辰了,一直在处理公务,从未停歇。
就连晚膳,也是匆匆吃了几口。
沐风命下人端来一碗桂圆莲子羹,犹豫道:“大皇子,天快亮了。您要不歇会再忙?”
陆江摆摆手,示意不用。
昨夜下了一整夜的雨,终于停了。窗外的天际已经泛白,从遥远的山那头缓缓升起。
他答应过她,他今天要回去。
早一刻便是一刻。
忽然,一个侍卫急匆匆地进来汇报。
“启禀大皇子,苏姑娘苏姑娘生病了!”
侍卫说,苏姑娘淋雨后染了风寒,加上,加上来了葵水身子不适,晕倒了。大夫已经来看过了,开了退烧的药,可苏姑娘迷迷糊糊地晕了一宿,至今未醒。
陆江手里的狼毫笔滑落,“砰”的一声,从桌案的一角跌落,翻了几圈,在书桌上洒下黑色的墨汁后,跌在桌角旁的地面上。
他急匆匆出了驿站。
“备马!”
19、在意
城东的四合院,东厢房内,夏末和寒雪急得团团转。
小姐回来的路上还好好的,能吃能喝、有说有笑,扬言从今天起就要开始学习“内功心法”,争取早日赶超陆江;
用过晚膳,小姐突然喊肚子疼,本不该来的葵水提前了好几日。每每来葵水,小姐都要痛上一两天,丫鬟们早习以为常,给她熬了姜糖水、备了暖袋,伺候在一旁。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