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周妩抿唇丧气起来。
容与却在这时及时补充完后面的话,“他不行,但其父为州府通判,管制于襄界,屹王萧钦入城行事,如何越不过他。”
闻言,周妩彻底愣了眼。
容与平静抬手,摸着她的头,安定她心,又道:“青玄宗门弟子,无有不忠,你安心。”
周妩不知能说什么,半响憋出句:“我们青淮山,还真是……卧虎藏龙。”
若不是容与哥哥告知,她如何也不会想到,朝廷高官之子竟会拜进宗门为弟子,这就像是被人呵护照料养大的玫瑰花,有一天却突然跑出了花圃,坚持要扎根荒丛,简直处处都显违和。
见她如此讶然,容与笑笑,同时也想起些昔日渊源,他回想着,“当初我们暂别,我在山上一直未收到你的来信,心情郁急,也在后面训练时对弟子们没少严厉,后来就是那小子误打误撞代我收了信,他性情憨实,被我责问为何迟到,便实话说是为取信,并临众高喊还有一封是‘夫人’所寄,他一出声,瞬间引得弟子们环围起哄,他们后知失态怕我加练,个个战战兢兢,但那日,我给他们留了整个午后的清闲。”
这些事,周妩并不知晓,但听容与哥哥细节描述起当时的场景,她心里跟着想象出那些画面,觉得微微羞耻,却又感觉丝丝的甜蜜。
那他当时是怎样的心情呢?是被调侃得不自在,还是微微带上了些恼,毕竟门主尊威,该是不容揶揄才对。
好奇想知道,她便直言问出了,“容与哥哥,弟子们僭越冲你起哄出声,你当时恼没恼?”
“接拿过你的信,手心都觉烫热,我早没心思去管顾他们。”容与并不闪避地回说。
周妩看着他,眼睫轻眨,心头因他出言的一字一句而涟漪荡动。
原来那时候,在她思念隽永的同时,他的想念丝毫不逊弱于她。
“所以你是一高兴便放了他们清闲,如此不是公私不分了嘛。”周妩这时候倒实诚起来了。
容与像是解释:“本身便没有规定称,非要训练整日。”
周妩质疑:“那先前训练不是都……”
容与打断,轻咳一声端正姿态,“能得门主大人亲自指导训练,哪有那么容易,先前几次,他们哪个不是实实占了便宜?”
周妩想笑,但又生生忍下,最后刻意用恍悟的语气,拉长声线逗弄人:“哦,原来是这样。”
听出她的‘故意’,容与眼眸一深,当即将人箍着腰收搂紧,倾身下去用力地磨着咬,周妩嘤咛一声,瞬间感觉腰窝发软,小腿也跟着生颤,最后实在激烈难忍,她被迫抓扶住对方肩头,开始尝试无力又缠绵地回应。
她的回应,如同干柴添火,湍流汇海。
化为烈焰灼灼,化为汹涌不息。
两人交颈,呼吸相闻,彼此正是缠吻得最投入之际,院外却突然传来声响动静,周妩一惊,只好喘息着将人推开,抵额缓了缓,她才平复着扬声向外询问。
“外面怎么了?”
院中立刻有婢子答话,因距离不近,声音显得细微,“回小姐话,听前院动静像是少爷和夫人回来了。”
“是兄长。”趴在容与肩头,周妩开口有气无力,眸底氤氲得湿漉漉,好像凝着层水光。
“他启程算快,应是从随州脱身顺利,但……”容与欲言又止。
周妩在此事上本就所行谨慎,闻声她立刻认真起来,以为容与是突然想到了什么旁的顾虑与忧患,她也生怕自己先前行事会出现纰漏。
“但是什么?”她语气询问得有些显急。
容与没答,却突然捏抬起她下巴,倾身重新欺覆,他霸道而精准地吮住她的唇尖,声音同时溢出,补充完他方才那句未说完的话。
“但现在,他回来得不是时候。”
“……”
周妩恼他突兀一语吓唬人,但闻言后确认无事,也慢慢放松下来,当下,院中的侍婢仆妇们各司其职,各自忙活着手中事,于是此刻寂静内寝,啧响回荡,却未引得任一外人察觉。
只室内二人明晰。
悱恻汹涌,天翻,地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