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爸领着一大帮子人从白水村的最东头开始了搜查。床底、被窝、柜子里、水缸……所有可能隐藏这只怪物的地方都找遍了。
从村子的最东头到最西头,从白大爷家一直搜到李春花的家,又回过头来从李春花的家搜到白大爷的家,却什么都没有搜到。
有人说,那怪物可能并没有躲到谁的家里,偌大一个村子,能藏身的地方实在太多了。
可查来查去,老爸始终觉得有点不对劲。
至于什么地方不对劲,他一时想不起来。
白定国,白正勇和白国强是老爸耍得很好的三个哥们儿!在挨家挨户“串门”搜查的时候问我老爸:“白健(老爸名叫白健),到底你觉得哪里有问题呀?”
老爸想了想,说:“我们这些男的,刚才出来找那个怪物,身上被雨水淋湿了。可是,没有出来的人,身上应该是干的吧?”
“对呀!应该是干的。”
“可是你们发现没有?有一个人有点不寻常。”
“谁呀?”
“李春花!”
“李春花怎么了?她家里也没有发现那只怪物啊!”
“我不是这个意思,你们注意到没有?我们去搜查的那些家里,凡是没有出门的,穿的都是睡觉的衣服,最多不过披了一件外套。而我们去李春花家里的时候,她的头发明显还是湿润的,虽然用橡筋扎起来了,但那种湿润的头发我一看就能看出来。而且,那么晚了,她还穿着深色上衣和深色裤子,难道你们不觉得奇怪吗?”
“是有点奇怪,不过这也不能说明什么吧?”白定国问道。
这时白正勇搭腔了,“白健!你的意思是不是说,那怪物有可能是李春花变的?”
这一问让旁边的人惊惧不已。
“这话可不能随便说,不过,照现在的情况看,如果说怪物是村子里某个人变的,那李春花嫌疑的可能性最大。”
众人纷纷点头,要求再到李春花的家里搜查一次。
见到众人前来,李春花毫不怠慢,也很配合众人的搜查,众人却仍然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东西。
“健哥,”李春花当着我老爸的面质问道:“这前前后后左左右右搜了我家三次了,就算我是个妇道人家,也不能这样子欺负我啊!”
老爸噎住了,他本来是个见到女人就说不出几句话的男人,李春花这么一说,他更是没什么可以反驳的。
白正勇却不怕,“嫂子,当年你请我们几个人帮你打捞白老四,我可是冒着性命危险下那个幽灵潭去帮你找白老四啊!可一根骨头都没找到。现在,我们担心白老四可能变成怪物回来了。”
“我呸你个乌鸦嘴!”李春花骂道:“你意思是说我家白老四死了?万一我家白老四还没死,到时我可饶不了你白正勇,呸呸呸,不要在我面前说不吉利的话!”
“好,嫂子,你身正不怕影子斜!为啥你的头发是湿的?为啥你晚上穿着这么厚的衣服?”白正勇追问。
“这有啥好稀奇的?我刚才听到西山上有人喊救命,我就跑了出来看发生了什么,我就看到你们一帮人拿的拿火把,拿的拿手电往西山上跑了去,过了一会又跑下来,然后开始一家一家的搜查。我的头发和衣服都被雨水淋湿了,只好进去擦干了头发,另外换了一身厚一点的衣服。这还不许呀?”
“那……你敢不敢露出后背让我们看看?”白正勇似乎最爱干这些出头之事。
李春花瞪了白正勇好一会儿,脸色由红变绿,由绿变黑,越来越难看,最后竟然撕心裂肺地哭了起来。一边哭,一边喊着白老四的名字:“四哥啊!你个没良心的,你怎么就不回来看看我呀?你让你女人守活寡呀,还被村子里的这些男人这样子欺负!”
李春花越哭越凄凉,越哭越惨痛,好似白水村的每个男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除了她家白老四。
见这情形,众人也没了法子!各自都准备要散去,只是在散之前老爸嘱咐每家每户都要把桃木棒放在卧榻之侧,小心那怪物随时会出现。
村子里的最后一盏灯熄灭了,大家似乎又进入了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