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吴知州很明显没安好心,每天都让她家未出阁的女儿来送亲手做的吃食……柳之恒打量着三个没心没肺地少年,也不知道知州家的小姐是看上了她的哪个学生。
只可惜这几个学生年纪比较小,还属于不大开窍的年纪,一心画图,互相攀比,怕是连姑娘的长相都没看清楚。
柳之恒想磕一磕少年慕艾的美好情感,硬是一点都磕不到。
……
因为第二天柳之恒和春草就要出发了,今日柳之恒和春草早早地就离开了书房,回了自己的院子。
自从收了春草当徒弟,柳之恒便不让她做丫鬟的事情了,否则柳之恒总觉得自己和她大学里那些把学生当牛马的导师没什么差别。自己淋过雨,就给春草撑把伞吧。
所以晚上春草也不再为柳之恒守夜,而是自己住一间屋子。
春草回屋的时候,吴知州派来伺候她的丫头立刻迎了上来,一口一个“方先生”的叫着。春草很是不习惯被人这样尊重,但丫头说,知州吩咐了,这院子里住的都是了不起的大人物,她不敢怠慢,若是被主子发现她没有伺候好贵人,是要挨打的。
春草便只能别别扭扭地让丫头伺候着。
这两日春草也和这个丫头熟悉了起来,小丫头不是吴府的家生子,是外面买来,从前她只能在前院做些粗使洗衣的活,放在平时,是不配进院子里伺候的,也是这一回后院差人手,她才有机会伺候春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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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草这才意识到,就算是从前姑娘让她做丫头的时候,也是没磋磨她一点的,她和眼前这个小丫头的命运天差地别,只因为她遇上了姑娘。若是没有姑娘,她的命运怕是和这个小丫头一样……不,只怕比这个丫头惨多了,她说不准早就死在了那个癞子头的床上。
春草就怀揣着复杂的情绪,又偷偷的哭了一会儿鼻子,这才睡下,心里下定决心,这辈子,就算为姑娘死,她也是愿意的。
……
柳之恒根本没想那么多,回了屋,就赶紧睡觉了,接下来十几天都要在田间地头奔波,搞不好很多时候都只能睡马车,这么软的床可是睡不到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床太舒服,柳之恒竟然又做春梦了。
梦里段无咎钻进了她的被子里,对她做那不可描述的事情,柳之恒舒服的哼哼了两声,然后竟然就这么醒了过来。
浑身燥热,半梦半醒,柳之恒迷迷糊糊的睁开眼,发现她不是在做春梦,她的床上是真的有个男人。
段无咎不知道什么时候进了她的屋子,此刻他的脑袋埋在她身上,正沉醉的呼吸着她的气味……
看到这一幕,柳之恒心情很复杂。
她又想起自己从前收养的那只流浪狗大宝了,每回她下班回家,大宝也是这么吸她的,卖力地闻,似乎是要搞清楚她这一天都去哪里了,都做了些什么。
柳之恒不曾想,有一日自己会被一个人这样吸。
段无咎怕不是公狗成了精吧!
柳之恒一把按住段无咎乱动的脑袋,没好气地说:“段无咎,你可真是病得不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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