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远舟和福康都站在一旁看着他,二人都无甚言语。
良久,老郎中收回诊脉的手指,打开药箱准备给江晚雪施针。
福康看着老郎中手上细长的银针就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气。
那么长的针,扎进去该有多疼啊。
季远舟看着大夫的动作也忍不住了,眉头紧锁,嗓音也沙哑了许多:“大夫,她伤势如何?”
姑娘家的体质他不清楚,是以也不清楚这伤对于江晚雪来说到底如何。
郎中施完针以后也是一脸凝重,还振振有词:“怪哉,怪哉。”
福康看他捋着胡须的手,坐不住了:“怪什么怪啊,你倒是说啊!”
放在以往,季远舟定会训她一番,但是今日听见妹妹的话后连一句反驳的话都没有。
甚至想再说几句。
老郎中见怪不怪,慢条斯理地说道:“姑娘伤势并无大碍,只有一点,我想问问。”
“大夫但说无妨。”季远舟虽心里焦急,但还是无法把怒火发在无辜的大夫身上。
“小姐是不是喝过酒?”大夫问出口地问题让人摸不着头脑。
福康:“昨天晚上我拉着她喝了一点,怎么了?”
郎中:“姑娘体质特殊,不能饮酒。”
季远舟听见这话觉得十分奇怪:“不能饮酒?体质特殊?这作何解?”
郎中:“这姑娘体质与旁人不同,似是常年中毒所致,却又不危及自身,只有一点,碰不得酒,否则会头晕目眩,久久不散。”
郎中的话惊呆了在座的兄妹俩。
常年?中毒?
江晚雪不是在江府长大的吗?
怎么会常年中毒?
听见这话季远舟终于坐不住了:“那她身子可有不适?大夫你可得诊清楚了!”
那询问声音里暗暗含上了冷冽的怒气,似是能杀人不见血。
郎中也被他吓到了:“没事没事,姑娘只是体质与旁人不同,康健得很,只是不能饮酒。”老郎中说话十分迅速,生怕下一秒就会被他拉去砍了。
季远舟听见这话脸色稍霁,随后一直怔怔地看着躺在床上的额头缠上白色纱布的江晚雪。
心底里涌起无际的自责。
福康从没见过自己大哥这个样子,只好自己听清医嘱让护卫下去煎药。
“郎中走了?”季远舟蓦地开口问道。
“嗯。”福康一直低着头不敢看他的眼睛,但是十分清楚,大哥这是生气了。
“她是怎么伤的?”季远舟一直按捺着自己心里的怒气,不让它伤及自己的亲妹妹,但他又忍不住。
福康知道他有此一问:“可能是她弟弟来的时候,扯了她一把,就摔了,没想到摔得这么重。”
她自己心里也是无穷无尽的自责。
“你也听到了,她喝不得酒,以后莫要再如此行事。”季远舟说完也没看她,自顾自地走了。
福康知道他走了以后才敢抬头,她没想到,大哥竟然因为阿雪如此动怒。
转头看着纱帘内的杏眼桃腮的睡美人。
大哥莫不是……
似是想到了什么,福康的嘴角越扬越高,快要咧到耳朵根。
大哥啊!大哥!你也有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