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调制酒的酒单太长太难办,大音希声,林黛玉的主意是让顾客将喜欢的基酒和想要的口味告诉法棍,尽请期待就好。
单子还是别里科夫来写。客人多了,他可以不用在寒风里苦捱,放下砖头回自己店里帮忙。
好像一样没赢,但也说不清哪儿输了。
紧接着的下一项“审判”里,为了保住自己穿黑衣的权力,他将昨夜藏起来的两套西装从自己房间的台灯罩子里拿了出来。
“可你穿上之后像,像一只紫貂。而你,就像一只加了装饰的奶黄包。”他还是看不惯,不依不饶挑拨起法棍与菠萝包。
“大哥……”法棍激动起来,自己抖了抖衣裳,“我这么威风呢?”
“我女朋友就喜欢吃流沙奶黄包。”菠萝包也高兴。
两个人本来脱下黑衣不大适应,让他这么一说,都不爱脱了。
别里科夫:“……”
“照你的想法,我是不是也要带个黑帽子黑墨镜?”林黛玉问。
别里科夫闻言,缓缓从大衣底下拿出今天新买的一只小袋子。
……?
别里科夫说的很对,林黛玉知道这些客人对于这家即将关门的店来说,杯水车薪都多了。
傍晚,她黑外套黑帽子黑眼镜的身影出现在转角最火爆那家酒吧的店门口。
林黛玉本来就怕被发现捉住,这回终于好了,任谁来也瞧不清她的脸。
保险证弥补不了她一眼就会被戳穿的身高,她只能坐在对面烘焙屋暗中观察。
林黛玉翻开几本架子上年初的杂志,上面推荐的酒吧跟别里科夫那间破旧老古董都不一样。但别说装修了,他们家店的玻璃大门都一直没修。
倒是和转角那家名为“GOODET”的酒吧相差不远,乐队演出,浪漫氛围,专业调酒师,各色小吃,座位预订,时段优惠。
相比起来,他们的店,像是卖酒小超市。
哪怕不要其他花哨的部分,只关心酒的口味,改善名声需要做的一点宣传和装修也不是免费的。
要是能让你的猫猫朋友帮忙就好了,她点点小猫鼻尖儿,小棉喵了一声,独自跑走了。
林黛玉想了想,眼下也不能求立刻起死回生。相比起来,暂时只能将重心放在卖酒上。
别里科夫这种在酒厂年节大降价囤货的爱好不知道哪里学来,酒窖里那么多酒,一个月根本卖不了。要是能用批发价卖出去回本,好歹可以解决一部分。
“找人分摊。一整条街都是酒吧,他们也能做买我们酒的人。”三人面前,林黛玉提议直接把库存转给周围的酒吧。
她出主意到这里已是仁至义尽,要她上门推销,实属天方夜谭。
林黛玉坐在店里看窗外种子是否有机会发芽,法棍和菠萝包当天就整装待发,两个人拿着她的方案,鼓起勇气走出门去。
“我就是害怕根本没人会收,你不了解这条街的状况。”别里科夫摇头。
“可你就要失去一只手一颗脑袋了,我听了也害怕。”林黛玉道。尽管她感觉自己现在已经喝惯了西北风,但还不上债,对他们来说可不止是喝喝风那么简单了。
两个人互相奇怪对方为什么不去,林黛玉继续开口,“快去,他们要是被骗了可怎么办?”
别里科夫想了片刻,脑海里浮现菠萝包憨厚的脸,别再让酒吧雪上加霜。他抓上帽子,追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