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老爷子见他默不作声,挥挥手,“回去睡吧。”
家定刚抬脚又放下,“你和奶奶谁不舒服了?屋里一阵药味。”
铁老爷子默默的把藏在身后的药膏取出来,“年纪大了,肯定是这痛那痛的。”
家定默默走上前,“爷,你躺下,我来帮你上药。”
铁老爷子摆摆手,“已经上过了。”
家定想想说,“爷爷,过两天咱们去趟陵城吧。那里医疗条件比市里强。顺便见见三叔。”
铁老爷子有些意动,现在家里的大权放出去了,农活他也干不动了。小儿子有好些年没见了,估计儿子也想家了。这些年一直让他别回家别回家,就是苦了这儿子。
铁老爷子沉默了好一会,“你去陵城有事?”
家定也没隐瞒直接说了,“爷爷,我是不是做错了。”
铁老爷子叹气,“人这辈子哪能事事都能高瞻远瞩,顺其自然就行了。你还年轻,经历的事少,难免判断错误。我年轻过,所以能理解。”
天灰蒙蒙的,凉意袭人。家定起了个大早。今天有许多事要做呢。首先得去车交所给自己的新车上牌,其次去黑狗岭看看。
昨晚是五部车回来,今早是四部车出发去县城。待几人开车到县城车交所,关晏山已经等在那里了。关晏山在车交所里有熟人,手续齐全个礼拜可以拿到车牌。当然最主要寿安县小,几乎没有几个人买得起小轿车。就这么一点工作量,一天都能搞好,但程序一定得走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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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晏山又领几人走了一趟县工商局,之前关晏山注册公司也是跑出了经验。巧的是几人在办公厅里遇见了吕良水。
“吕书记,你这是跑业务呢。怎么来工商局了?”关晏山其实很好奇。
吕良水苦笑,“协商一些事。你这是准备做什么。你公司出问题了?”
关晏山忙摆手,“吕书记,口下留情。我公司好好的。”便将身后几人要注册公司说了一下。
吕良水听说是自己镇的人,又是办厂办公司,忙热情牵线跑腿。
一个上午都在填资料填表格,关晏山在一旁指点。
吕良水开始以为只是一家公司注册,后来发现是三家。一家是白鹭食用油公司,一家是旺家食品公司,一家是卓玛电机公司。吕良水有点喜出望外。
别看铁岭镇曾经风光过,但现在的铁岭真的是一穷二白。工业没有,旅游业也没有,光靠那点税收,想发展铁岭镇难。之前还想靠市里来次改革,重振铁岭当年风光。方案提议是一次又一次的被否决,渐渐的他也心灰了。
如今看到有小小的幼苗在生长,怎不叫他欣喜。
吕良水亲自带他们走程序,有一位镇领导帮走后门,工作人员都是认真对待。
家定也认为今天办证顺利,直至到最后审核时,工作人员压下表格资料,告之三天后再来。他才明白政府部门办事只有稳没有快,难怪之前关晏山跑上跑下用时三个月。
在临离开之际,家定又想起有些事没问清楚。
“家定,怎么走回去了?”
几人也一头雾水,但也跟着回头走。
家定刚到门口正要敲门而进,虚掩的门内传来刚才那位工作人员的声音。
关晏山几人也不得不站在门口,听着工作人员向某位领导汇报,“覃局,今天碰到了姓铁的来申报注册公司。对。我已经扣压下来了。放心,他们的申报是过不了关的。”
待那位工作人员放下电话,然后就发现虚掩的门被推形了,刚才办证的几个人正虎视眈眈的盯着他。
家定缓缓走进去默不吭声,拉出一张椅子眼睛都不带眨的看着他,“你叫范志强,我记住你了。”
那叫范志强的被他冰冷的眼神盯得发虚。
吕良水挤了进来,“你身后的几个字会念吗?”
范志强挺直着腰,“你们有什么事?办证的请楼下。”
吕良水沉着脸,“你以为你胡乱一通就能混过去?我会亲自去质问覃局,他的下属是怎么办事的。”
“这工商局也太不干人事了。”田哲辉小声嘀咕。
家定双手交叠在胸前,“我很好奇,我们姓铁的惹你了还是与你有仇,明里暗里不给我们办证。请问你们是个人单位还是国家政府职能单位。”
范志强强作镇定,“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麻烦你们马上离开,不然我可报警了。”说到报警,他马上有了无穷的力量。
“你不用报警来吓唬谁,你知道这个是什么?”家定从口袋掏出来一个小型录音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