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志龙夫妇还在犹豫不前的时候,付华强已领他们到了铁伟宁跟前,“铁总,好久不见。”
铁伟宁看了两眼付华强身后的庄志龙夫妇,“付总,你这气色不错。果然是财气养人。”
“哈哈,铁总,你这嘴皮子我真是服了。多谢你指了条明路。”
“客气。我就是多嘴一句。决定一切的还是在你。”
付华强赶紧将身边的庄志龙夫妇介绍出去,“庄总的项目可是奔着科技去的。铁总有什么好建议?”
“现在国内电子通讯确实还在起步阶段。庄总可有是会挑时机,确实大有前途。政府对这类投资都大开方便之门,庄总是还有什么难处?”
庄志龙见对方将自己当成初次见面的陌生人,也就顺杆而下,“虽然政府这边给的优惠不少,现在的难处是厂区。目前政府给了两处地方,都在巿郊,还处在征收阶段。”
“其实,庄总你考虑的不应该是地理位置。据我所知,电子通讯需要的配件多是电子元件,陵城周边似乎没有充足的配套供应链。除非庄总包揽了上下游的生产。”
庄志龙一听顿时吓出一身冷汗。这个问题他确实忽略了。他为了照顾妻子的情况,一心要将公司搬到陵城,却忘记了最基本的条件。
“怎么可能?我公司只负责核心的技术。”
“那我可以理解为,你的公司作为组装,其他的配件让其他公司提供。这个也不失为一个办法。但这肯定不能长期如此。虽然国内物运费用不高,肯定比不上供应链就在自家旁边。”
庄志龙很认同他的观点。一个公司再有钱,那钱也是大风刮来的。谁不想花小小的钱,办件大事。
“对哦,铁总在市场信息方面上,还是很灵通的。”付华强在一旁附和。
“那不知铁总有什么好建议。”庄志龙对此也挺感兴趣。
“目前有三个都已投入生产的工业园,都是电子方面的企业。具体的,还得你亲自实地考察一下。其中位于鸣州的蕉岭工业园,就入驻了不下二十家与之相关的企业。不瞒你说,这个工业园是我设计的,对内是非常熟悉的。”
刚刚对铁伟宁有些好感的言谨,瞬间就大打折扣,说了半天,原来是来打广告的。
“铁总,那里还有空厂房吗?”付华强突然问。
铁伟宁不禁看向他,“付总想要搬厂?”
付华强叹口气,“当初建厂时,只考虑到在家门口,完全忽略了你刚才所说的因素。虽然距离不远,但多少有点影响。如果能按照你说,在同一片区域完成配套,那么节省的时间用来研究新产品不好吗?”
“付总,你这话说出去,不怕人拍你。现在陵江一带成了富庶之地,大把公司在你公司附近建厂。你现在是当地的金凤凰,当地政府能让你飞走。”
付华强哑然。这个情况也不是没有。“我这不是想着,有很多配件都是从鸣州过来的。如果在鸣州建厂,辐射的范围就大了。过上两年,待平津运河开通,我的产品就能快速通过平津运河,散发到世界各地。不行,越说越有道理。哪怕不能把厂子整体搬过去,我去建分厂总行吧。”
铁伟宁连忙握住他的手,“付总,欢迎。有时间去参观一下。”
庄志龙有些傻眼,明明是自己来谈事的,怎么最后变成了付华强,还相谈甚欢。
“那个,时间不早了。各位,今天就到此了。”铁伟宁看看表,时间确实晚了。
“他这是来卖广告的吧?”一直未出声的庄咏健嘀咕道。
“哎,一个获得世界性大奖的着名建筑师,不管有没有卖广告的嫌疑。但他刚才提到的蕉岭工业区,这几年是很有名气的。这里有家卓玛机电,他家的电机出口欧美,年年上央报。出口创汇年年创新。蕉岭工业园,连一号都去考察过。给出非常高的评价。被他这么一提醒,我都觉得亏了一个亿。”
“那还真的要去看看。”庄志龙已经决定明天就去考察一番。
回程路上,言谨一言不发。鸣州那种鸟不拉屎的地方,有什么好的。想到自家男人被人忽悠几句,就决定去看看,万一看中了呢?她回国是来享受的,不是又回到什么犄角旮拉受苦的。
“爸,你真的要把公司搬到乡下去啊?那样岂不是成了乡镇企业?这也太掉价了。”庄咏健说出他的心里话。他已经从鹰国转学回国内,如果再转去农村,那还有什么出头之日。
“说什么浑账话呢?公司再不支棱起来,一家几口要喝西北风了。”
“啊?不至于吧。”
庄志龙开着车再未说话。儿子今年已经二十岁了,虽然在上大学,但整个人的处事态度,和刚刚的铁伟宁是相差甚远的。他不要求儿子有多大的建树,起码拎出来也能独当一面。但很显然,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儿子就像呆在学校这个象牙塔太久,跟现实社会脱节了。一旦进入社会,随时被现实打脸。反观和他们侃侃而谈的铁伟宁,看着就很年轻,但人家那谈吐那见识,他听了都自叹不如。
“你真打算去看看那个什么蕉岭工作区?”回到家,言谨私下里问丈夫。
“怎么?这个不成吗?我觉得人家说得挺有道理的。当然最终还是得看考察结果。但看华强的态,应该还是不错的。最主要是姓铁的没理由骗我。”
“怎么没有了?他可能因为咱们三番五次去烦他,他给你指了条歪路。”
庄志龙怎么也不相信这个理由。“我看人家挺正经的。还有华强这么推崇一个人,我可以不相信姓铁的,难道华强的话也不信?”
言谨顿时接不上话。良久才问,“那孩子们上学怎么办?也全要去鸣州?”
“这个总得我考察过才行。到时还得麻烦你在陵城照顾孩子们。”
言谨顿时松了口气。她当初努力的往外走,以为凭着自己的努力,可以拼搏一番事业。最后败给了婚姻,又败给了孩子。如果再让她重新踏入社会去拼搏,她可能连一天都活不下来。她优雅而高贵的身段,不容她再踏进这满是尘埃的世界。她只有俯视的骄傲和高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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