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同性之间的夸赞,沈可羽不知怎么得只感觉脸皮一顿火热,热流一下子上了脸,冲得她满脸绯红。
在张恒寿为首的一群人眼里,只看到不远处的男子不知在他夫人耳边说了什么,直惹得人家面如朝霞,更为娇艳。有好色者忍不住看时,那翩翩男子却一个眼刀袭来,把他吓了一跳。
“大庭广众之下别瞎说!”扔下这么一句话,沈可羽拎着鞭子跑到沈修可旁边,低头问还在忙活的亲哥,“哥,接下来怎么办?”
沈修可看了那边死活不知的人一眼,觉得妹妹很适合做一件事情,当下回答:“既然你已经建立起了威信,就可以盘问他们得到关于这个世界的一些消息。不出意外的话,他们知道的事情肯定比这里的村民所知道的多。被你抽倒的那个人,暂时就放地上吧。”见她果然兴致勃勃地在听,又加上一句,“不过你做这些的时候,要让水师妹在场,跟她商量好再进行。”
有女主这个气运之女在,妹妹就不会出事。而且,水千绝脑子灵活,性格沉稳,心思也比较缜密,能比妹妹莽莽撞撞单独询问更好。
“好了,哥,你怎么这么相信千绝啊?”一次两次倒也罢了,怎么次次都提她呢,沈可羽灵光一闪,一句话都没进过大脑就脱口而出,“你该不会喜欢她吧?”
原本站在一旁的祁刃目光突然变得锐利起来,视线直接落在她身上。沈可羽被他看得一惊,等回过神来时他已经看向别处。只是谁也没看到,包子脸略显圆润的下颌线绷得很紧,像是一根快要绷断的弓弦。
沈修可手上的动作一顿,无奈地笑了:“妹,你真是我亲妹,没有的事。”他下意识地看了祁刃一眼,见他脸上无甚表情,自己心里不知闪过是失落还是别的什么,把最后一步做好,叮嘱,“总之,你按照我说的准没错。”
“好吧。”沈可羽也不知自己是想得到怎样的回答,刚才问出的一瞬间恨不得时光倒流。
想不通,她干脆不想,而是把注意力放在接下来的事情上。
“千绝,阵旗还有吧?”沈可羽回去问道,所谓阵旗就是阵法的衍生品,阵法都需灵力或其他材料布置,而阵旗就是把阵法炼成旗子,使用时按照位置插好,只需一点灵气就能激发,是外出时布置阵法最为便捷的法子。
当然,阵旗也不是完美的,容易被损害,一方旗子被破坏,其余的就无用武之地。
水千绝点头,问:“你想怎么做?”
沈可羽看了那边一眼,剩下不敢走的人被她看得背后一激灵,总觉得这个出手狠辣的姑奶奶在暗搓搓地打什么注意。
“关起来,一个一个问。”她甩了一下鞭子,说道。
长鞭在地上发出“啪”地一声,像是打在他们身上,只觉得浑身上下特别是某个部位都在隐隐作痛。
水千绝眼里有着纵容:“好。”
要是乐扶子能出声,估计会再次破口大骂,企图骂醒她败家。
刚才还在作威作福的一群人就被这样面色如土地带走了,只留下张恒寿躺在原地不知生死。村民们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都坐在地上,不知如何是好。
老村长微微颤颤地爬了起来,憎恶地看了他一眼,浑浊的眼里是平日里隐藏起来的极为浓烈的仇恨。他无儿无女,老伴也在前些年死去,似乎也没什么好怕的了。他先是对着张恒寿吐了一口口水,然后用尽此生最大的力气狠狠踢了他几脚。
在昏迷中的张恒寿只是哼了两声,脸上痛苦犹在,并无其他动静。
坐在地上的村民像是被冷水泼醒,新仇旧恨全部涌上心头,分不清到底是谁先开始的,他们全都一拥而上,对地上的□□打脚踢起来,恨不得饮其血,咽其肉。
“叫你欺负我们!”
“你赔我的女儿啊!该死的!”
不知过了多久,久得听福悠悠转醒。发泄过后,心里只剩下茫然和后怕,和对将来的何去何从,甚至有汉子当初哭了起来。
沈修可没有多少安慰人的经验,安慰这些汉子的经验更没有。本来打算安静等他们发泄完,没想到他们越哭越伤心,连带着刚醒的听福都哭了起来,简直就是全村男女老少齐上阵,他只觉得自己被哭声包围。
“太吵了。”沈修可揉了揉太阳穴,皱起了眉头。
哭声还在继续,大有哭得天昏地暗的架势。
祁刃见他皱着脸,自己的包子脸也拉了下来,浑身散发着冷气,最后气运丹田,朝哭得最凶的人堆里,大喊一声:“别哭了!”
但他忽略了自己现在嗓音嫩,这一喊,不仅没有半点威慑力,反而直接破音,奶气十足。
“嗝。”不知是谁打了个哭嗝,然后笑了起来。
祁刃:!!!
沈修可以为他生气,正欲劝他,就看见他拿出黑色长剑,然后一剑朝远处最大的一棵树劈了过去。两秒都没到,那棵在村民眼里需要三人合抱的大树一下子四分五裂,树叶四处飘散,落了村民一身,场面十分震撼。
这下,大家终于安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