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姜长宁接过一旁锦心递过来的团扇掩住面容,在朱玉的搀扶下坐上了这精心装点过的轿辇,朱红的薄纱被风吹的轻轻拂起,外面的人却都深深的低着头不敢多看一眼。
轿辇在宫中的主道上行了一圈,所行之处红绸万丈喜乐齐鸣。
踏过正门就见朝堂众臣规规矩矩的在地上扶卧成排,婚轿从他们人群中穿过,一直落在秦怀宿的面前。
“宁儿。”
秦怀宿拨开轿帘,伸手递给她,一握上才知他的手竟紧张到汗湿。
秦怀宿难以言喻此刻的感受,姜长宁穿着嫁衣站在他的面前,就像是一场梦,也许,这就是梦。
秦怀宿和姜长宁都是独身一人没有高堂坐阵,事到如今秦怀宿也从来不信什么天地保佑,免了三拜九叩,便直接让钦天监宣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夫惟中壶之久虚,宜鸿仪之肇举,今有姜氏贵女秀毓名门,祥钟世德,温慧秉心,柔嘉表度,六行悉备,允合母仪于天下,以金册金宝立尔为皇后。朕心感幸甚,愿举国同庆与民同乐,特大赦天下,免三年赋税。钦此。”
“参见陛下!参见皇后娘娘!”
宣完旨就算是行了大典。
宫里摆了满廷酒宴笙歌燕舞与朝臣共享,只是主人公却不见了踪影。
秦怀宿拉着姜长宁径直走向后殿。
伺候的人被尽数屏退,秦怀宿亲力亲为的布置了婚房,又按着民间的习俗准备了环节。
门槛外头放了只火盆,里头烧着荔枝木和檀木的,撒了三钱红豆和三钱朱砂,这会儿正亮堂堂的窜着火苗。
“来。”
秦怀宿朝她伸出手,姜长宁顺从的搭了上去,右手还举着团扇掩面。
“何须费这么大功夫。”
怪不得近几日总是难得见他,原是去准备了这些。
“我知你不喜欢那些繁文缛节,已经尽量精简了去。只是这些习俗却必不可免,它们寓意吉祥如意红红火火。”
秦怀宿本不是在乎这些的人,可他希望若真有这种好运气好兆头,便都要给予姜长宁才是。
日头落得很快,檐上悬了一百余对挂灯将大婚之夜照耀的灿如白昼,烛台上龙凤双喜纹饰的红烛摇摇晃晃,烛泪流到了台子上。
秦怀宿取下团扇,眼前的人面露羞色眼角含春,火红的嫁衣衬得她娇艳非常。
他斟了两杯酒递于姜长宁,温柔暧昧的气氛萦绕在他们之间。谁都没有说话,二人交杯对饮。
“累吗?”
秦怀宿取下姜长宁头顶沉重的凤冠,为她理了理被拨乱的发髻。
从听完诏令姜长宁的手脚就开始逐渐瘫软,一直撑到了这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