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宜雪抚掉桌上的寒意和落叶:“就要过年了,在家待着不好吗?”
陈子轻:“不好。”
邱宜雪一时没言语,无人看出他的心思,搞不清他在想什么,他垂眼静坐了一会,嗅到了血腥。
坐他对面的小僧人不自觉地撕||咬嘴皮,呼吸透出他的烦躁。
邱宜雪蓦然站起来,上半身越过桌面,单手掐住他的脸颊,让他张开齿关:“你别咬嘴,大哥帮你说说看。”
陈子轻咽下混着血液的唾沫:“那麻烦大哥了。”
邱宜雪的目光里,小和尚眼睛亮亮的,含着一泡水,他尚未开口,那泡水就在他注视下滚落出来。
“不麻烦。”邱宜雪伸手接住那颗水珠。
不清楚邱宜雪是怎么办到的,两天后,邱晁放开对陈子轻的人身自由限制。
陈子轻赶去出租房,他敲不开门,就在地毯下找到备用的钥匙把门打开,扑面而来的浑浊气味差点把他送走。
靠近门口的地方有几个气球,红的黄的,轻微瘪气。
陈子轻拿起一个气球抱在怀里,他没换鞋,就这么往里走,然后就看见岳起沉瘫在地上,旁边的一堆酒瓶子东倒西歪。
客厅到处都是气球,许多都爆掉了,桌上有一个坏了的蛋糕,周围流着奶油,尽是狼藉。
“砰——”
陈子轻的脚踩到什么鼓囊囊的东西,一簇彩片爆出来
(),在他眼前形成梦幻的风景,他把怀里的气球丢掉,快步冲向摊在地上的僵尸。
“岳起沉?”
“岳起沉!醒醒,是我,我回来了。”
“岳起沉——岳起沉——”
岳起沉浑浑噩噩地撩开红得要滴血的眼眸,目光浑沌,神志不清:“你是谁,为什么来我家?”
仿佛下一秒就要说“滚”。
陈子轻艰难地把他扶起来,让他靠在桌脚上:“我拿个毛巾给你擦擦脸。”
脚被抱住了。
再是胡子拉碴的脸蹭上来,尖锐的牙齿咬破他裤子,刺进他小腿皮肉,他疼得嘶了一声。
完了,僵尸这回把他咬破了,他真的感染了尸毒,要变异了。
陈子轻垂眼。
僵尸隔着咬破的裤子|舔||他咬|伤,他全身颤栗,正要说话就听见一句,
“你亲他。”
陈子轻一惊,阿弥陀佛,是邱晁拍的吧?当爹的怎么还背着儿子搞这一手。
整得跟电视里棒打鸳鸯的剧情似的。
岳起沉模糊不清地重复那三个字,不知在他心底积压了多少个小时,醋意怒气裹着怨念委屈,都发馊了。
陈子轻动了动被他舔的腿,话到嘴边,突然感觉腿上多了微凉的液体。
岳起沉喉咙里溢出难受的哽声。
陈子轻赶忙弯腰:“哭什么,不哭了,我先亲的你。”
岳起沉嘶哑道:“你骗我。”
陈子轻没嫌弃他身上的臭味,凑近说:“真的,我可以对着佛祖发誓。”
岳起沉把眼泪擦在小和尚的裤子上面:“那你为什么先亲我?”
陈子轻拍他后背:“我认为你想我第一个亲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