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房乱七八糟的,周氏回来后听说先前的事整个人都炸了。
虽然明知道姐弟俩在陪着大太太玩,但是她依旧是忍不住浑身发冷,后怕,如果……如果他俩之前没准备好怎么办?如果这件事叫人传出去怎么办?大太太永远都是这般,明明没有本事,却恨不得将二房踩在脚底。却不知道,她是一次次将刀架在了二房的脖子上。二房不会拉着他们一起去死,他们却恨不得二房马上去死!
云浅给薛景宁喂了药,“你先前用的药药性太大,喝了这幅药歇息一会就能缓过来。”
薛景宁笑道:“真是刺激,三姐,那到底是什么药,居然能叫我骗过大太太,她还当她真是火眼金睛呢。”
“自尽的消息已经传出去了,盼着这次给她一个教训,她便能安稳了。我在前面考试,本就心惊胆战,整日还要担心哪一日她们大房会将这件事捅到上面去。”
“辛苦你了,三姐。哪个女儿郎又能真正的不爱红装。”
“大家都是骑虎难下罢了。”
大太太带着人往二房赶来,怎么就能自尽呢?她刚刚也没说什么,要真出什么事,老太太和大老爷岂不是要恨死她了。她恨的几乎咬碎了一口银牙,早不死晚不死,偏偏现在去死,先前害得家中姐妹与她一起被人笑话的时候怎么就不见她去死呢!等等,先前明明还对她笑的那么灿烂,薛明浅是故意的,骗了她之后又闹一场自尽,想死的根本不是薛明浅,薛明浅是要让她去死。大太太只觉浑身出了一层薄汗,现在她有嘴说不清,任谁看着,她都是逼死侄女的人。
刚到二房院子门口,就被两个身强力壮的婆子给挡住了。
“我们太太吩咐了,不能再放不相干的人进院子。”
“你瞧清楚,我是大太太,让开!”
婆子笑道:“大太太,您的院子在西边,可不在二房。”
“你!”
正说着,大夫来了,院里一位丫鬟出来迎大夫进去,大太太正要挤进去,又被婆子挡住了,毫不留情的支着木棍。又见着老太太身边的大丫鬟进去,大太太算是明白了,二房这两个婆子就是在这守着她的,谁都能进,就她不能进。二房这是准备和大房彻底撕破脸皮了?
大太太冷哼一声,干脆就站在原地。要演戏,那就演全套,她倒要看看,她能死到哪一步去。
没过一会,她身后便传来大老爷森冷的声音,“你在这里干什么?”
大太太正在气头上,瞟了大老爷一眼,道:“听说薛明浅寻死,我要来看看她死了没有,下午还那么得意,转眼就死了?”
大老爷抬起手,一巴掌就扇在了大太太面前,对身后的小厮道:“大太太病了,把大太太带回房。”
“你干什么?你干什么?”大太太不停挣扎着。
大老爷想起二弟跟他说的话,他虽不知道内情,但是泼天富贵谁不想要,二弟说了,二房发达了,也不会落下大房,二房出事了,更不会连累大房。分家协议早就列好了,他们几兄弟也签了字。只要大太太不要再在其中搅事,大房不要再来拖二房后腿,二房以后就不会忘了大房。
大太太被大老爷关进了屋里,没过一会,老太太身边的人来了,收了她身上的大钥匙,又过了一会,院外多了几个婆子,将院门守的严严实实的,不再放她出去。
至于薛景元,被这阵仗吓得好一阵回不过神,呐呐的看着他爹说不出话来。
“二房的事,你再多插一句嘴,就与你娘一样,在院中关着。”
薛景元一怔,问道:“二房到底怎么回事?四弟怎么会突然病好还开了窍,其中当真没有猫腻?”
大老爷瞟了他一眼,“莫要问那么多,我也不清楚,”他叹了口气,继续道:“你二叔只说是你二婶在庙中求来的,多半景宁是真有天赋,如今是用了药维持身体罢了。”
薛景元似懂非懂。
“你不要再像之前那般糊涂了,好好读你的书。日后景宁真的富贵了,或许还能拉你一把。”
薛景元道:“我也不差。”
大老爷呵呵笑道:“你是我儿子,我还不明白了,先前不过是县试罢了,你的尾巴就翘上了天。你再不沉下心来,考上个举人功名已是造化了。”
虽说好生玩闹了一场,但是让大太太彻底被关着还教出了管家权实在是让云浅松了一口气。四房一屋子都是老实的,平日里都不多说一句话,更是不可能作什么妖了,整个薛府都平静了不少。
又过了些日子,府试放榜了,一家人都在屋里等着喜讯。
报喜的还没来时,二老爷却回来了。
他喜气洋洋的,进了屋,老太太与周氏和四太太坐在一起,家中的几个小子坐在下首陪大人说话。
二老爷先是看向薛景元,道:“景元,上榜了,恭喜你。”
薛景元一喜,道:“多谢二叔。”
二老爷又看着云浅,走过来深吸口气,拍了拍她的肩,道:“你去准备准备,府尹大人要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