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晓让丫鬟将礼盒搬了进来,跟杨尘打了声招呼,才道:“喊我晓晓就好。”
她笑得促狭,雪俪脸颊也有些发烫。她将晓晓迎进了堂屋,杨尘则提出了告辞,随后对雪俪道:“午时,我买点菜回来,你们少做点。”
雪俪红着脸,微微颔首。
她生得漂亮,羞赧时,越发有些动人,杨尘几乎有些移不开目光,对上晓晓含笑的目光后,才面红耳赤地离开。
坐下后,晓晓眨了眨眼,压低声音道:“他对姨母一往情深,倒是难得的良人,姨母可得抓紧点,争取让我们今年喝上喜酒。”
雪俪没料到,她竟公然打趣她,忍不住嗔了她一眼。
莹姐儿也听懂了,好奇地看向姨姥姥,“姥姥,您要成亲啦?”
小丫头声音清脆,音量也大,杨尘才刚走出小院,怕他听到,雪俪连忙去捂她的嘴,“莹姐儿,别乱说。”
莹姐儿神情无辜。
刚走到门外的杨尘确实听到了她的话,他耳根不由一热,脚步都加快了些。
雪俪的脸更红了,比天边的晚霞还要耀眼。
晓晓对杨尘印象挺好的,之前她住在谷行街时,杨尘就对她和小星很是照应,他虽是武将,身上却没有武将的坏习惯,不仅细心,还很是温文尔雅,晓晓觉得他和姨母还挺般配的。
雪俪只是答应给他一个机会,成亲的事,对她来说,还远着呢,直到杨尘走远了,她才忍不住跟晓晓道:“他比我小了四岁,又从未有过旁的姑娘,跟我成亲,终究是委屈了他。”
雪俪的年龄并不大,她十五岁就有了小星,如今也才三十出头,还年轻着。
晓晓并不赞同她的观点,“有什么委屈不委屈的,只要你们两情相悦就行,姨母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还生得这般美,不论嫁给谁,都是旁人捡了便宜。他虽然小您四岁,却成熟稳重,还顾家,依我看,你们再般配不过。”
杨尘的优点,雪俪心中自然有数,她就是觉得对不住他,当初为了拒绝他,她甚至将自己被囚禁的事一并给杨尘说了,然而杨尘不仅不介意,得知此事后,反而更心疼她了。
面对他的满腔情谊,雪俪终究是沦陷了。
晓晓道:“姨母既然明白了自己的心意,就尽快点头吧,人生哪有那么多五年可耽误。”
这段时间,雪俪其实一直有些煎熬,尤其是答应试试后,总觉得愧疚,她足足年长他四岁,当真是老牛吃嫩草,只是想想就臊得慌。
此刻,被晓晓劝了一通,她心中的压力才消散了些,“也不知小星什么看法?”
“小星一向敬重您,自然不会阻拦,对了,小星呢?”
今日不仅裴修寒休沐,国子监也放了三日的假,小星不必去读书,提起小星,雪俪脸上满是柔和的笑,“他用完早膳就去了书肆,说是将手头上的画卖掉一些,该回来了。”
正说着,小星就回来了。
莹姐儿原本正在认真听姨姥姥和母妃说话,瞧见舅舅回来了,连忙从小凳子上站了起来,清脆地喊了声舅舅。
小星瞧见他,眼睛也亮了亮,他大步走了进来,摸了摸莹姐儿的脑袋,“来多久了?”
莹姐儿笑了笑,回道:“刚到。”
他跟晓晓说了几句话,就指导莹姐儿作画去了,莹姐儿喜欢画画,对舅舅很是信服,听得很认真。
晓晓和雪俪则聊了聊家常,得知修寒和骞哥儿为何没来后,雪俪忍不住道:“小星小时候胆子也很小,也时常红眼睛,性格随着年龄的增长,会慢慢改变,你们不可操之过急。”
晓晓点头,“我知道,我也是这么想的,他有些怕王爷,我怕长此以往,对两人都不好,就让王爷带他出去玩去了,也不知道他将他带去了哪儿。”
此刻,骞哥儿正眼泪汪汪地被裴修寒抱着。
用完早膳,父王就将他抱走了,他挣扎了一下,想下来,父王却不肯放开他,还拍了一下他的屁股,让他乖一些,骞哥儿怕挨打,没敢再动,他从头到尾僵着小身体,眼泪也要掉不掉的。
裴修寒怕吓到他,也没敢再拍他,只哄了一句,“骞哥儿不怕,父王带你去个好地方。”
骞哥儿根本没听清他说了什么,有那么一瞬间,都以为母妃不要他了,呜呜呜想哭。
他忍了又忍,忍得都打嗝了,也没敢哭。
小家伙红着眼眶,打嗝的模样,多少有些可怜,裴修寒摸了摸他的小脑袋,“不怕。”
这句不怕,骞哥儿倒是听懂了,他被安慰了一下,更想哭了,裴修寒将他带到了赛马场,他年龄还小,自然没骑过马,只坐过马车,以往上马车时,都是父王或母后将他抱上去,离大马远远的,裴修寒根本不知道他怕马。
到了马场,他就命人将他的“乌雪”牵了出来,这是匹战马,裴修寒曾骑着它打过仗,他左思右想,打算带小家伙长长见识,男孩儿应该都喜欢大马,他记得就连晓晓和牧熙当初也挺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