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森抬起头刚要骂人,护士已经走远了,只能望到那匆匆远去的后背。
北森暗骂一声,把烟拿下来,准备去吸烟室。
他推开走廊的门,从连廊处走出住院部,路过大厅的时候差点撞到人。
“我草,没长眼啊,”北森的烟掉在地上,烦躁道,“给老子捡起来。”
祝意一手提着雨伞,两指并提着一袋药和回执单,另一只手被纱布包裹起来,看不到详细情形。
北森吃了一惊,看着他被包扎严实的手,哽了一下才问:“……你,你这是怎么了?”
祝意皱眉看着他。
他发丝上有些水汽,似乎从外面刚淋了雨,但是伞面上也是湿的,不知道他到底怎么搞成的这副落魄模样。
“我哥呢?”北森接过他雨伞,把药也一并拿到手里拎着,张望四周没发现北开源,低头看了一眼他手背上包扎妥帖的纱布,有些紧张地问,“……是我哥弄的吗?”
祝意摇摇头,半托着一只手,要去拿装着药的袋子。
北森往后躲了一下,没让他拿。
他打开袋子看里面的几个药盒,发现都是烫伤一类的药膏,还有一点消炎药。
祝意嘴角自然低垂,不笑的时候看起来有些严肃:“给我吧,我来换药的。”
“烫着了?怎么会烫着?”北森也皱起眉,低头去观察他的手,但是被纱布严严实实的挡着,什么也看不到。
祝意无声的叹了口气。
通道里有人推着病床出来,北森护着他往旁边退了两步。
“我跟你一起去。”北森看了一眼导流牌,烫伤科在五楼,拿着东西去按电梯,“是被我哥烫的吗,他去干什么了,怎么没来,身边怎么连个跟着的人都没有?”
祝意摇摇头,不想再说。
也不知道为什么北森会执着的认为只要祝意身上有伤就是北开源造成的,实实在在的讲,北开源对于祝意的问题上从来都很谨慎。
他很多时候是混,但在祝意跟前,很像个人。
电梯下来,上满一波人,北森没让他跟着挤,又等了一班才上去。
五楼到了,北森把药放在医生的桌子上,医生用消毒液搓着手说:“坐。”
祝意坐在凳子上,把手放上桌面,医生一边给他拆纱布,一边问:“吃消炎药了吗?”
“吃了,”祝意犹豫了一下,“但还是有点疼。”
“应当的。”
纱布拆下来,露出红肿一片的手背和一截乱七八糟的手腕,一看就是明显的烫伤。
北森倒吸一口凉气,震惊地盯着那里。
医生观察了一下那伤口,又挤了一次消毒液搓手,然后才开始处理上药:“疼的话就吃点止疼片。”
祝意点头应了,医生又说:“可能会留疤。”
北森立刻急了:“那可不行,医生,留疤多难看的,有办法不留疤吗?”
医生看了他一眼,涂满一层药膏后对着光线检查了一下,让他去里间照灯。
北森急得不行,跟着他进去以后就要给院长打电话,被祝意拦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