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由分说,将眼前女子搂入怀中,墨玄抚上瑰月纤背,温柔拍着。
瑰月则在思忖,这人似乎越来越爱动手动脚了!
“他们都好!你不必担心。你不是生病了,不用担心会过病气给旁人。”
“啊——”挣脱墨玄怀抱,瑰月错愕地问:“那我是怎么回事啊?”
“我们都大意了,所以才着了道!”
锐利的光从墨玄眼里闪过。
闽州多瘴气之地里,生长着一种依兰草,这种依兰草花开的时候香气宜人,可避蚊虫。当地的百姓常常在依兰花开的时候,采摘依兰花插于室内,则一夏无蚊虫之扰。
还有这样神奇的花?瑰月托着腮帮子暗想,这东西好啊,比那些除虫香什么的强太多了!
看着眼睛冒星星的姑娘,墨玄就知道这姑娘此刻在想什么,笑得就有些勉强。
“这花还能提取精华,兑入桐油中,漆在家具上,则家具经年不腐,且不生蛀虫。”
“哇,那倒真是个好东西呢!”瑰月由衷赞叹。
“但是,若将这依兰精华兑入大漆中,则能生出剧毒!”
“啊!”瑰月大感意外,有什么在脑中一闪而过,却不得要领。
“这种毒被吸入人体,最先损伤的就是人的鼻腔黏膜,继而是喉间气道,开始的时候,人并不太能发觉,只感觉憋闷和精神烦躁,一旦毒入肺腑,药石罔效!尤其是小儿同孕妇,对这种毒尤其不能耐受!”
眨巴着眼睛,瑰月看着墨玄。
“你的意思是说,风儿是因为中了这种毒,才会哭闹不休,不肯吃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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瑰月倏忽站起身来,居高临下地盯着墨玄,眼里怒意涌动。她绝对不允许有人对风儿下手,这是她是她的底线。
“准确地说,风儿是遭了池鱼之殃!对方的目的是你我,我一直骑马,风儿一直跟你待在马车里,所以就……不过你放心,花大夫说,因为发现及时,让奶娘吃点儿排毒清毒的草药,风儿吃了奶会好起来的。”
“辂车的漆有问题,对不对?姬无恨,你告诉我,这回是谁?是不是你的皇帝弟弟?”
这是月儿第一次叫他的真名,却是在这样的情形之下,墨玄苦笑。
“我的人在查,但是,无忧若有害我之心,没必要这样明目张胆吧!”
理智回笼,瑰月点头。
“的确,你刚刚解决了西戎人,还大越西北太平,他若是这时候对你动手,一定是脑子进水了!”
“那会是文太后吗?”
墨玄沉默,半晌才道:“她的确是恨不得我死!但是,她此时应该跟皇帝是一条心的,稳定帝位要紧,假若这时候她对我动手,满朝文武,又有谁敢效命于她?”
“那还能是谁?范家吗?”瑰月焦躁地按着眉心,心里无奈又愧疚,兄长将碧玉母子托付于她,她没有护好碧玉,让她惨死城头,若是风儿也出个什么问题,她只有以死谢罪了。
“月儿!”墨玄又搂住他的姑娘,心疼地伸手抚平去她眉间的褶皱。
“不管是谁动的手脚,我一定将这个幕后的人揪出来。你不要太忧心了,这……对你的身子不好!”
他这话说得曲曲悠长,别有深意,可惜,对面的姑娘仍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半点没有听出来。
“月儿——”墨玄无奈,拉长声调唤她。
“依兰、大漆联合之毒,对孕妇伤害最大!你——”
“啊?”瑰月一脸懵。
墨玄挫败地按着额头:这姑娘从前不是挺聪明的吗,我都将话说得这样明了了,她为何还是云里雾里的状态?!
“月儿,你难道不奇怪,为什么就你跟风儿最先中毒吗?你——已经怀孕四月有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