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是云霞一般的火红。
秋风瑟瑟,晨雾中草木上沾满了寒露。
低沉的马蹄嘶鸣声。
让天地间似乎都多出了几分肃杀之感。
骑在龙驹上,陈玉楼回头望了眼竹海深处,仿佛还能从竹林中望见那道白须长袍,身形佝偻的身影,就站在寺门外目送他们离开。
他这辈子一共拜师两次。
头一次是年少时带他前往深山修行的老道。
不过,对那一位他印象已经渐渐模糊。
毕竟是前身所为。
但了尘不同。
虽然前后才一個来月,而且自始至终他都不认为自己是师傅。
但朝夕相处下来。
传道受业解惑的恩情却是抹不去的。
他也曾提过,让了尘去湘阴青山,也就是常胜山所在,为他修一座草庐或者禅院,同样可以参禅修行。
甚至洞庭湖中君山也行。
山上古迹无数,道观古庙皆有。
既能修行,又能与人论道,距离又近,只要有空时时都能去见他。
但都被了尘拒绝。
他只说从削发出家的那一刻,就与江湖天下、俗世红尘斩断了联系,而且,他已经习惯了匡庐山、虎背岭、竹海无苦寺,不会再下山了。
见他语气决然,话都说到了那一步。
陈玉楼才无奈放弃。
此刻目光穿过青山竹海,雾气笼罩中,那道身影也渐渐变得模糊。
见状,他不禁暗暗叹了口气。
湘阴庐山,看似只隔数百里。
但在这个时代,想要走过却仍旧是太难。
了尘年岁已大,独身一人在山中,出了点什么事都无人知晓。
想到这,陈玉楼看了眼一旁。
“老洋人兄弟,你这段时日四处巡山,可曾再见过当日那两位药农?”
“见过一次。”
老洋人不知缘由。
也不明白他为何会忽然问起此事。
却没有迟疑,只是点了点头道。
陈玉楼心神一动,当即追问,“那可知他们住处?”
“好像就在边山岭那一片。”
匡庐山山下村寨,大都是靠山吃山,山下良田少见,只能以打猎或者采药维系生存,养活一家老小。
他之前带着花灵四处搜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