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振北被她问得莫名妒火中烧,半晌,仍然挣不开她,竟人生头一回、发狠似的甩开了她的手。
迟雪被他大力甩在地上,吃痛间低哼一声。
聂振北一愣,顿时伸手想要去扶,却又被她默默避开,自己撑着地板站起身来。
“我的信,”她只是强调,“还给我。”
“你不是口口声声说不认识那个跟踪狂?现在又在意起来了?”
“但那是给我的东西。”
“我说了,烧了。”
“你再说一遍。”
“……烧了。”
迟雪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的眼睛。
聂振北起先还能顽抗,对视久了,忽然却想起自己和叶南生那不光彩的“交易”,又想起自己现在房子没了,老婆没了,私下里拿了那位叶总的钱,以后不得不离开家乡,去他乡重新奋斗打拼,眼神不由一时复杂,一时闪躲。况且“烧了”也不过是叶南生教给他的说辞。
他现在手上根本没有那信——说到底,他自己也只是连环套里的一环而已。
他只能咬死说信已经没了。
而迟雪深呼吸,似乎努力在平复自己的情绪。
几分钟后,头也不回地扭头离开,既没有再争吵,也没有再追问。
她一路走了不知道多久。
身后没人追赶,她只与无数陌生人擦肩而过,仿佛世界亦在那一刻万籁俱寂。
她只是闷头往前走着。
试图压下自己心里那股不知名的、怅然若失的情绪。
却鬼使神差地,又想起那年天桥下,笑盈盈的老翁抚着胡须,问她知不知道什么叫做定数。
过程里的千奇百怪,也许都只是奔向一个无法改变的结局。
那么,无法改变的结局,从始至终没有改变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她思索着,渐渐放慢了脚步。
只兀自满脸愁云,蜗牛似的沿着路边往前走——
身旁却突然传来道车喇叭声。
吓了她一跳,不自觉停下脚步,循着声音侧头看去。
而她所望去的方向,豪车的车窗亦恰好降下,露出一张熟悉的脸。
“迟雪。”
叶南生说:“又见面了。你怎么一个人在路边、无头苍蝇似的走?我看你走好久了。”
“……”
她不做声。
“别傻站着,看你那汗。”
他却忽然笑了,随即很是自然地指了指副驾驶座的位置,“上来,正好顺路,我捎你一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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