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却迟迟没能回过神来——一直到裴骁大咧咧凑到近前,试图看他手里信的内容,他方才猛地反手盖住信件内容。
“别看。”
“……这么神秘?”
“我改主意了。”
叶南生却并不回答他的问题,只兀自抛下一句:“信先放在我这里,你不必管官司的事了,这些信,我不会让它呈上法庭去做证据。”
“那你打算怎么解决?”
“用钱解决。”
从前法子七弯八绕,是想迟雪先彻底对聂振北死心,之后才有他“英雄救美”的情节。但此时此刻——
此时此刻。
他的表情彻底变得晦涩,不动声色地紧按住掌下那一张薄薄信笺。
试图盖住龙飞凤舞的字迹。
也盖住飞溅残留的斑斑血痕。
“记住。”
他侧头看向裴骁。
只是一字一顿,话音平静而笃定:“你就当没有发生过这件事,后续我会解决。”
“嗯?怎么突然……”
“总之,如果你还当我是兄弟,就不要跟任何人提起,”叶南生说,“不要提起关于这件事的任何细节。”
法律的手段,有时只是一张华美的袍子。
但对于他而言,果然最合适的解决方法还是钱。
为了掩盖住不该被发现的秘密,他不吝啬那几百万,让聂振北陪自己演一出好戏,打发走贪心不足蛇吞象的蝼蚁。
……
迟雪和聂振北离婚的那天。
盛夏时节,烈日炙烤大地。
他们拖了整整三个月,最终还是不欢而散。
闹到家里人人都不满意,就连一贯不给她好脸色的婆婆都低声下气来道歉,她仍然固执的要和他撕破脸。最终,聂振北还是在她“哪怕净身出户也不低头”的架势中败下阵来。
夫妻俩平分了账面上的财产。
其中房子留给迟雪,车则给了聂振北,算是维持了表面上的一时体面。
只是,领完离婚证出来、在民政局门口。
说好了好聚好散的男人,彼时却又突然冷冷上下打量了她一眼,说没想到啊迟雪,你原来烂桃花不少。
“什么烂桃花。”
“你自己心里清楚。”
“不干不净的人有什么资格来指着我的鼻子说烂桃花?”
“……”
聂振北脸通红,不发一语,转身要走。迟雪却突然似想起什么,又快步追上前去,一把拽住他手,锲而不舍追问那信封的事。
“把那信还给我,你告诉我,是谁写的?”
“不知道,烧了。”
“你不要太过分——”
“这辈子你都不会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