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雪坐在花坛边上等他,围巾却没有真拿来暖手,而是小心翼翼抱在怀里。
不想,千等万等等到他回来,却只等到了一杯暖乎的热豆浆。
没买到鞋。
“才初二,又九点多,商城都关了。”
而解凛解释说,“找了半天,只有便利店还开着。”
语毕,顺手给她把豆浆插上吸管递过来。
两人肩并肩坐在花坛上。
直到豆浆慢吞吞见了底,直到头顶忽然飘起雨丝——雨里似乎还依稀夹着雪花,没多会儿,把两只闷葫芦都冻成“红鼻子驯鹿”。
解凛突然说:“我背你吧。”
“……啊?”
“我家有鞋。”
“……哦。”
“不过是拖鞋。”
怎么说话还带大喘气的。
迟雪本想说我其实可以穿着靴子回去,把两个鞋底都撕掉就好了。
然而,或许是豆浆暖胃,或许是被怀里毛茸茸的围巾“蛊惑”,鬼使神差地,她想了半天,却只是轻轻说了声好。
于是,十九岁的冬天。
少年背着他的小老师,就在这越来越“肆无忌惮”的飞雪中,慢吞吞走过小区门口的长街。
他维持着蜗牛般的步速,淋着雨似乎也不着急。
急的只有迟雪——她把两手搭成屋顶状挡在他头上,想为他挡一点飞雪。
解凛不经意侧头,透过路边小店的玻璃窗看清她的笨拙,忍不住却一笑。
“小老师。”
他说。
“嗯?”
“我没叫你之前,你刚刚为什么坐在花坛边上哭。”
“……我没有。”
“我又不是瞎子。”
“……”
“不过,不想说就算了。”
他说:“但如果有我能帮到你的地方,你跟我讲,我会帮你。”
直男如他,连安慰人的方式都这样“出奇”。
她却难得硬气,说我会靠自己。
解凛只能说好吧,想要掀过这一页——不想却被她反将一军。
“那你呢,为什么半夜不睡觉在大马路上乱走?”